云都观在云州虽然不是顶尖道观,但是观主玄青道人闻人禹,却是名冠天下的大道长。
闻人禹自幼便很有画符天分,前往盛京传道时正好碰上齐太后中邪一事,自请进入皇城帮助太后驱邪压祟,并大获成功。闻人禹也借此一役,一举成名。
按理来说,云都观这种在云州本地都算不得第一的道观,是留不住闻人禹这尊大佛的。可闻人禹却自愿留下,云都观又是一座子孙庙,他就这么留了下来,并且在老观主明月道长圆寂后,担起了他的衣钵,成为云都观新一任观主。
这些消息都是小七好心提供的,叶疏晚感激涕零。
叶疏晚嘤嘤两声:“小七,妈妈...”
小七脑门上暴出青筋:“闭嘴。”
叶疏晚乖巧点头,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说话了。
小道长告知了江云鹤观主在救苦殿中,并指明了方向。叶疏晚跟在江云鹤身后,两人走到救苦殿时,大门敞开,只有一位长髯广颊,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在殿中。
叶疏晚粗略打量一番,殿中除了他之外再不见人影了,想必应该是闻人禹无疑。
男子早就听见二人的步伐声,朗声大笑着向两人走来。脚下稳如老钟,引得江云鹤多看了几眼。
“施主,想必就是昨日夜里登门的信士吧?”
两人应声,向对面男子行礼,闻人禹点了点头,捋了把胡须:“松吉人小,心地善良,但有时行事多有些冒进,按理来说,你们本应先见过我或是监院执事才能入观居住。不过昨日情急,今日补上也可。”
江云鹤面上有些不好意思:“麻烦贵观了,还望观主莫要训斥松吉小道长。”
“诶——”闻人禹摆手,“松吉做的是好事,但终究是没按规矩,我已定下让他在配殿紧闭两日,明天才能出来。”
叶疏晚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松吉要不是因为他们,也不至于被关禁闭。
江云鹤当然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但面上一脸可惜:“若不是我们,松吉小道长...唉。”
闻人禹眼中精光一闪,复又笑言:“万事有它的道理。但是规矩定下了,就不能因为任何事情改变。这件事就不谈了,宋施主,”
他突然语锋一转,指向身后的棋盘:“贫道这盘棋,是自己同自己下的,从昨日起便开始了,今日下到中盘,却发现下不下去了,成了一局断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