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米读书>灵异小说>紫廉生子ABO > 02 剧痛的七年破碎的生殖腔/紫耀再度退出/流产后遗症
    果然电视上正插播刚才发生在紫耀演唱会上的事情,永濑廉看着似曾相识的画面愣了一下,继而惊讶不解甚至有些恼怒,各种情绪揪住他的心,这个人,每次退出都要搞成这样子么?镜头扫过歌迷们惊诧的脸,哭泣的脸,现场闹哄哄的。可是站在舞台中心的人很平静的样子。他说,“又要离开大家感觉很舍不得,也很抱歉。但是在30岁引退是我之前就想好了的。我呀,是个幸运的人,一直都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挑战自己想去挑战的高度。就是因为现在这样太幸福了,我才害怕反噬啊。为了能够得到这样的幸福,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放弃了很多,辜负了很多,我当时就在想,无论如何一定要在一个时间点停下来。绝对不可以贪心,不可以贪婪地享受这一切。所以,抱歉,这段人生我很满足,很感恩。真的,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感谢,如果没有这样被爱着,我是无法走到今天的。我想是轮到我去用别的方式回馈这样的爱的时候了。有些遗憾,如果有弥补的机会,也希望可以专注于修复过去。今后,我将作为普通人平野紫耀开始新的人生,但是,你们的平野紫耀将会一生,每时每刻,为你们应援。感谢。”看着一边道谢一边鞠躬的紫耀,永濑廉平静了下来。他明白海人在哭什么,紫耀的话如果代入他们,不禁令人回想起酸楚的过往。可是永濑廉并不打算去做这样的设想,紫耀想的是他们也好,别人也罢,他都禁止自己深入地去思考关于平野紫耀的一切。即使不这么做,他仍感觉隐隐地烦躁不安,平野紫耀,你是何必,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又是何必?那些往事,那些遗憾也好辜负也罢,是海面下锋利的礁石,又为何要走回这片海域,去割伤自己呢?

    “小廉?”永濑廉的回忆被打断,广播里早就播放起了另外一首欢快的歌曲,只有自己握着咖啡杯愣了半晌。泽川从后厨回来,看他走神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泽川走近,看杯子里还留有一半咖啡,皱着眉伸手拿了过来。“今天的咖啡不合你的口味么?”“啊,不是。很好喝,是我走神了,对不起。”永濑廉赶紧拦。“算了,已经冷掉的东西你不能喝。”泽川板着一张脸夺过冷掉的餐盘,嘴里的话却体贴,“我给你换热的东西,时间怎么样?够不够?”“嗯嗯,还有些时间。”永濑廉像只等待被投喂的猫,幸福地眯起了眼睛,一脸乖巧。

    泽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端了一杯热牛奶塞给他,“别喝咖啡了,喝点热牛奶,今天太冷了,省得你胃疼。”永濑廉微撅起嘴,朝泽川投去撒娇的目光,然后在大叔的冷脸逼视下选择乖乖地接过热牛奶。其实,他并没有胃疼的毛病,而是因为七年前的那次流产造成的后遗症。当年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过量的药物刺激不慎流产,生殖腔破裂造成了大出血。出院后的巡演以及各种繁杂的工作令他疲惫不堪,接踵而至的团队解体带来的巨大压力,质疑和恶意更让他无力招架。他开始频繁腹痛,程度轻的时候就自己忍过去,重了就吃止疼药。那些日子耳边吵吵嚷嚷,漫天流言蜚语,他终日伴随着昏沉和痛倦度过。自然是要瞒着平野紫耀的,用了那样的方法,说了那样绝情的话才让平野紫耀勉强放弃陪着自己用信息素治疗,他实在不能再节外生枝。

    可他小心谨慎,用尽力气避开了紫耀,却没能瞒过高桥海人。海人本就是心细敏锐的人,自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以及最终退三留二的结局之后,那孩子对他更多了份疼惜和莫名的责任感。也正因如此,一向对自己细声软语的海人瞪大了一双泪眼,朝自己生气地喊着如果廉不肯去医院,自己现在就通知紫耀。彼时他们还没有分开,宣布退团退社之后还有半年的时间,这不长不短的时间,用来道别也不是,用来留念也不是,却足够所有人把眼泪流尽。永濑廉愣愣地看着海人,心里想着,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可是他却一直令周围的人痛苦。那晚紫耀眼里的绝望,现在海人眼中的痛苦,还有,那个死去的孩子。我可真是个恶魔。永濑廉在心底喃喃自语,忽又怔愣住,仿佛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惊讶。最后他伸出手,勾住高桥海人的脖子,把海人往自己这边拉。海人不敢对他用劲,乖顺地凑过去,永濑廉疲惫地把头靠在海人肩头,轻声说,“现在已经不疼了,如果有下次,我一定让你陪我去医院。”海人刚想抗议,抬起头却看到永濑廉的睫毛上沾着泪水,泪珠倔强地不掉落下来,微微颤抖的尾音好像一根细针戳得海人心里密密麻麻的疼。“对不起啊,海人。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了,为了海人我也会好好的。”不是的,不为任何人,海人摇摇头看着永濑廉,酸涩漫过胸口,他颓然地低下头,拉着哥哥的手沉默不语,最终还是没有去告诉紫耀。

    兑现承诺的机会还是有的。隔年冬天的一个深夜,海人还是陪着痛得缩成一团的永濑廉奔赴医院。富美医生对着检验报告脸色铁青,随即要求永濑廉提前生殖腔的二次修复手术。诊室里一片压抑的沉默,海人想要劝永濑廉答应,可当时他们两个正有舞台要上,只剩两个人的团,只要有一个体调不良,剩下那个孤零零在台上也很尴尬。海人再一次感受到哥哥们离去后的现实残酷,他心知压根劝不动永濑廉。富美医生并不放弃,直言永濑廉过度疲劳加上精神压力太大,不仅术后恢复很差,连腺体紊乱的药物治疗也进展缓慢。“再这样下去,别说你的内循环紊乱,生殖腔持续痉挛收缩,不断拉扯变薄之后你很难二次妊娠。”“我本来也没打算再要孩子。”永濑廉瘪瘪嘴,倔强地回答。“廉!”海人抓着永濑廉的手急了。“就算不要孩子,这么疼下去不是办法。加上你每个月腺体还要疼上一次,长期以往怎么受得了?”富美医生的好涵养已经被这个不听话的病患磨得所剩无几,就差一针麻醉把人绑进手术室了。

    最后的协商结果是一个月之后进行手术,临了富美医生冷着脸提醒永濑廉重新开始心理咨询,在高桥海人的逼视之下,永濑廉只得当着他的面打了预约电话。

    心理咨询的过程还算顺利,永濑廉的病情并未好转但也没有加重。然而终于等到手术,术前检查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时间拖得太久,永濑廉的生殖腔部分受损处已经出现了纤维化,手术的意义已经不大。富美医生对着诊疗方案研究了许久,考虑到病人短时间内也没有再次妊娠的意愿,白白再挨一刀对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并没有好处,还有可能影响进展已经十分缓慢的腺体治疗,最后不得不放弃了手术。被通知的时候身边的高桥海人忧心忡忡,永濑廉却表现出孩子气的放松,好歹还是躲过了一刀。可他就此落下了病根,不能受凉,不能吃冷的东西,不能疲劳,甚至有时候季节的变化也会无端勾起小腹的疼痛。这样的疼痛他熬了六七年,早就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