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客厅凌乱无章,衣服被叠乱丢置于一旁,外人眼中才绝出尘、端正守礼的陈氏新任总裁——陈嘉年,正以一种极为荒唐的姿态昏厥于弟弟的胯下。
事发突然,陈屿没想到哥哥会气极昏厥,暗自悔到不该激怒哥哥,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怎么是好,既怕哥哥身体真出了毛病,也怕他们的事被外界知道,他是不在意流言蜚语,可哥哥面子薄,只怕若是东窗事发不得真要了哥哥的命不成。
他真不应该意气用事,怎么他就这般沉不住气呢。
他真该千刀万剐。
陈屿的泪水糊注了视线,滴淌而下,水珠子洒在陈嘉年的额间,顺流至眼睫,混着尚未风干的黏稠精液,眼睫被平铺抹了一层乳白色的霜膏。陈嘉年眼睫轻动却未有睁眼的迹象,唇口处微启呼出微弱的气流,起先红涨的脸退变成苍白之色,精致、易碎,生命濒临坠散。
他头一次感到心慌至恐惧,是他害了哥哥,如果哥哥不在了,他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哥哥,你别吓我……”
陈屿跪坐于地,冰凉的瓷砖触到肌肤,竟是彻骨的寒冷,怀中之人不醒人事、生命垂危,他却毫无办法。
不能去医院,也不能请医生,不然外界会知道的,纵是救回哥哥,也会再度置哥哥于生死边缘徘徊。
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已是罪孽慎重,哥哥恨他怨他都无妨,只要哥哥安然无恙,他付出什么代价都行。
“叮——叮——”
有人来电。
陈屿心烦气躁地选了拒接。
不到一分钟,对方又打来,还是拒接。
对方被拒了两次仍是不死心,又打过来。
这回,陈屿接通了。
“陈屿,你搞什么啊?我打你电话都敢拒,你是不是想和我绝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