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嫱讥讽一笑。

    如今坊间但凡顾全脸面的夫妻,立的都是和离书。

    若非女子犯了大罪,惹夫家厌弃,谁都不会写休书。

    桌案上的蜡烛哔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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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声,容嫱心里平静得可怕,好似一潭死水,渐渐同园里的荷塘一起冰封。

    “赵顷,你这样讨厌我,为何还要娶我?”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赵顷愣了一下,才发觉她嗓音沙哑得可怕,好似沙漠里遍寻不见绿洲的旅人。

    二人定亲后的第三年才初见,那时她是才貌双绝的侯府嫡女,一身华服,云鬓珠钗。

    他记得小姑娘软糯清甜地叫了一声“赵公子”。

    最后才在好友打趣声中,红着脸改了口,喊着“顷哥哥”。

    怎么会变成这样?

    赵顷看向地上抬起头的容嫱,她眉眼依旧绝色,却苍白淡漠,好似褪了色的名画,只剩骨子里的一点风韵强撑。

    仿佛他再不抓紧一些,当初那个含羞带怯喊着“顷哥哥”的小姑娘便会随风湮灭。

    容妙儿看出身边男人的迟疑,心头警铃大作,一掐大腿,眼底的泪水将落不落。

    “夫君……姐姐定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这一声叫得酥软,尤其尾音绵绵密密地打了几个转。

    赵顷回神,随即失望地看向容嫱:“这个时候,妙儿还在为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