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家道沦落,孤身一人,隔岸观火,在陛下眼里,是清清白白的人吗?”
“在您眼里,姜菱是我清白之身上的W点,您以为擦掉她我就能恢复如初,可并非如此,陛下,即便你把她从我身边带走,她给我留下的痕迹也永远不会消失了。”纪行止抬起头,认真地问:“陛下就不担心,我会因此对陛下心怀怨怼吗?”
姜行猛地抬眼看她:“你……”
即便说了这般危险的话,纪行止却依旧从容平静,不卑不亢,清隽如竹。
姜行默然片刻,转过身,低声道:“罢了,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谈。”
纪行止轻叹一口气,垂首行礼:“是。”
自从进了淮州地界,姜菱就再没见过太yAn,天sE灰暗不明,暴雨连绵如瀑,人的JiNg神气也不由萎靡起来。她带着头,刚进入淮州主城白叶城,便有人冒雨来迎。淮州总督徐志瞧起来五十来岁,看见她身后绵延不绝的车队,简直喜极而泣,持着伞亲自为她遮雨,带着她往总督府走。
林薇则带着队伍,先将救灾的粮草送到了总督府的粮仓去。
姜菱走在路上,一边擦脸上的雨水,一边问:“情况如何?”
“大人也瞧见了,这雨一直不停,再加上淇水河决堤,西边的广平县和长乐县一直被淹着,不过今日,就要将淇水河里的水泄洪到下游安远县去了。”
姜菱停下脚步:“那这几县的百姓呢?”
“广平县和长乐县逃出来的人,现在都在咱们白叶城城郊,逃不出去的,就,就……”他唉了一声,转头道:“但这泄洪的安远县,我们已经派人通知撤出了,对,这位就是安远县的张县令,张县令,你来同大人讲。”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纤瘦的人被拉了出来,那是个二十来岁的nV人,面容清秀,穿着青sE长衫。
张县令面sE苍白,被拽出来后似有不安,姜菱狐疑地看着她,问:“怎么回事?”
张县令咬了咬牙,忽然抬起头,颤声道:“是通知了安远县撤离不错,但昨日才通知,今日就突然要泄洪,山里有几个村子可能还不知道……”
“!”徐志一把扯住她:“别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八道!”张县令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姜菱的手腕:“大人,安远县的几个镇子几乎都是些老弱妇孺,年轻人都外出做工了,那几个村子更是离群索居,每月初七初八才从山里出来换购粮食,我知道泄洪是必要之举,要泄到安远县我们也认了,可是,可是也该把人都撤出来……”
姜菱转头看徐志:“此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