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声随手拿了一种药，撕开包装，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男人说：“吃下去。”
覃庄祺犹豫，可连浴室的空气似可怖的催促，令他想起昨天被摁在水池里丧失呼吸的遭遇。他看看那枚药，又看看乔文声，心知如果他不吃，乔文声一定会再次那样做。
没有退路，他只能颤巍巍仰起脖颈，去够弟弟的手，可对方又拿高了些，让他扑了个空。
“舌头伸出来。”乔文声说。
他只好伸长舌头舔药片，无奈颈圈卡着脖子，仰头时被箍得面颊涨红。这种受凌辱的下作姿态倒取悦了乔文声，他将药放在覃庄祺艳红湿润的舌尖上，盯着他，直到他舌尖一卷，将药片咽下去。
纵然知道作用有多么可怕，覃庄祺也不敢不咽，如今他落到乔文声手里，怎样也由不得自己。
等待药效发作时，乔文声目光下视，将校服衬衫衣袖慢条斯理挽至手肘，头顶浴室灯洒下来，在他垂目的面孔上映出一种慈悲怜惜的神情。覃庄祺蜷缩在瓷砖地上，望到这一幕，暗想这药果真即服见效，乔文声的脸上怎么会有怜惜，一定是错觉。他索性闭上眼睛，于自造的黑暗中等待不可逃避的命运降临。
不怪覃庄祺错觉，灯光太和暧，将照过的一切事物都慢慢柔化。接下来的一切才回归粗暴的真实：乔文声挽好袖子，拎住覃庄祺的项圈，将瘫软大半的男人拖到靠上瓷砖墙壁，随后打开冷水淋浴，将花洒对准他。
冰冷的水柱猛烈砸在身上，皮肤，头发，每一处都有水滴清晰流下的轨迹，覃庄祺只在一开始猛颤一下，随后连偏过脸的力气都失去，垂着头，逆来顺受地被冷水浇了满头满脸。
其实覃庄祺反抗与否，对乔文声来说都无关紧要，他的折磨不会随覃庄祺的反应而变动半分，覃庄祺不反抗，也不过是免一份压制的必要而已。他只冷着脸将花洒开至最大，对准他的头顶，保证水流过从上到下每一寸肌肤，仿佛不只是洗净脏污，而是在冲刷他替他定下的罪恶。
瘫坐在地上的男人倦怠地迎着冷水，在水流下渐渐呼吸凌乱，又因失温而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乔文声终于停了水，在他身侧蹲下，钳住下巴转过来，露出一张湿淋淋，如置身冰天雪地般的苍白面孔。
湿透的黑发滴着水，落下来遮住眼睛，剩下的面孔上连嘴唇都已经失去血色，但依然细瘦而漂亮。乔文声抬起他的脸，使得眼睛露出来，而后把玩物件一样左右转着，不带任何温度地凝视那双菱形眼。
覃庄祺的眼神因药物而恍惚涣然，因流了一天的泪，眼周异常红肿，显出一种脆弱凄婉的神态。他看着乔文声，又好像没在看他，渐渐有细小的颤抖，从覃庄祺的面孔传至乔文声的手心，乔文声感知到其中的冰冻，性欲与绝望，先侧过脸，结束了古怪的对视。
“趴好，”他低声说着，站起身，“药起作用了，现在我要干你。”
——这始终是他的最终目的，让一个沉迷性爱的人最终被性欲搞垮。事实上，覃庄祺落入他手中才第二天，精神已好似接近崩溃边缘，这使得乔文声尝到了凌虐的甜头，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掌控住他人，任凭鲜活的人在自己手中变作蝼蚁，任谁都会生出一种扭曲的心理快感。
乔文声真切地因此而兴奋，阴茎勃起随之而来，将裆部的裤子撑得紧绷。相比之下，覃庄祺的阴茎淋了冷水，可怜兮兮地瑟缩在胯间，连药物也没能成功唤醒，稍微一挪身就甩动起来，滑稽得可笑。
雄性性征的彻底碾压让乔文声冲动，动物的恃强凌弱于此刻占据上风，他甚至想以最快速度将覃庄祺撕碎。但想归想，脸上依旧冷淡得没有征兆，年长的男人完全不知他所想，只在得到指令后慢吞吞挪动身体，顺从地趴下去。
服药之后的覃庄祺介于妥协与反抗之间，呼吸粗重，嘴唇却紧咬，不泄出一丝喘息，似乎仍与药物作用抗衡，不肯温驯地滑入动物性的深渊。这样尚存反叛意识的覃庄祺，对乔文声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性玩具，他就是要他在性中感到苦痛，要他为滥交与乱伦耻辱，要他不情不愿步入崩溃的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