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嗯。”
她是很薄的单眼皮,下垂眼睑看人时,有一种又冷又阴的感觉,仿佛被阴冷毒蛇盯上的感觉,颤的人寒毛直竖。
但竹幻野完全不这样认为,配上她那张被艺术家刀刻般夺目凛冽的脸,他只觉得性感的要命。
内心砰砰地乱跳,一股热气冲上他小巧的耳尖,他把一只手背于身后掐着,声线平直,“我妈告诉我了。”
竹水焰向驾驶位走去,“嗯,上车。”
他坐于副驾,系上黑色安全带,昂贵的车子启动。竹幻野把头靠于厚厚的玻璃窗面,眼里的景物快速向后倒退,浮光掠影,唤起了他昨天的记忆。
他把自己拾掇一番,正常开口,“谁?”
“你妈。”
竹幻野撑着白色墙壁起身,把门打开一条缝,竹岑叶扫了他一圈,头发湿湿地黏在一起,衣服裤子也有打湿的痕迹,面色虚弱苍白,手腕带血,一副虚脱的样子。
她沉了脸,当即走进去把门关上。把她本来问他为什么没回他父亲的这个问题咽了下去,改口,“发病了。”
她把他往床上扶,他答道:“嗯。”
他坐于床上,竹岑叶神情严肃,不容拒绝说道:“我把你的病说给了你姑姑,她有治你的办法,你明早就搬去她那里住,她明早就来接你,不用担心你爸知道,我来解决。”
突如其来的消息砸的他大脑懵了一下,他反应过来,说:“好。”
他没告诉她母亲,只要他一发病想到他姑姑就会没事了。
这是一个别有用心的人的小小私心,既然见光死,那就藏暗生。
记忆收缩回笼,他转头安静地看了一眼竹水焰,然后把身体很放松地陷在柔软的驾驶座上,舒服地闭上浓密的黑睫,隐秘地轻嗅着属于她的心动味道。
他用食指漫不经心地勾缠着他没有束起来的长发发尾,还好她没有发现那件事,看来以后要克制下自己的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