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他长出了一口气收起手机往窗外看，没多远就该到家了，得提前让李洲起来，刚转过脸准备叫人，李洲就扒过来贴着他耳垂说话，热气吹过来，能闻到一点酒气，青柠、蔓越莓，甜美酸涩的水果味道。
李洲面上满满都是骄傲，特得意地一笑，“你就放心去吧，我作为你复出的第一个顾客先来个五星好评。”
江谶一晚上让这俩人来来回回地捧，心情好了不少，似乎看不清道路如何的前方确确实实是大道坦途一条，再困难的坎也值得坚持下去。他先是点头说好，又转而打趣着问李洲，“你装睡听我打电话？”
下了车李洲照样牵着他往家的方向走，闻言咳咳两声，“不是啊我！我他妈听你一直哥哥妹妹的，立马吓醒了，谁能想到是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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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江谶去餐厅应聘求职，为求正式搭了一身衬衫配铁灰色马甲，李洲应邀帮他打领带，手指灵巧一翻打好整齐温莎结，他习以为常地伸手去占便宜，掌心刚碰上胸口揉了一把就察觉出不对，怎么感觉这人还是紧绷着的，就开口问江谶，“紧张啊？”
江谶去摸烟盒点了点头，烟叼在嘴里才算缓过神来了，轻声说，“还好。”
李洲个倒霉蛋让总监抓去加班，来不及安慰更多，又始终放不下心。临走前扒着门框殷切嘱咐他甭管表现好不好，觉得不开心了就回来。他垮着一张脸，站在电梯口了还在骂总监没事找事看不得穷人过个年，骂完总监又回过头看江谶，“等你上岗了，我和航子天天来给你捧场。”
江谶接话了，“洲洲的酒量，不然还是算了吧？”李洲敢怒不敢言，毕竟人家就是说了句实话，一脸不服气地飞快吻了他一下擦过唇角就跑，转身去赶车加班。
说是加班李洲一下午心思都不怎么在工作上，屁股下面像有颗钉子一样来来回回的晃，一是这活纯粹是总监没事找事实际上根本不赶时间，二是他始终担忧江谶能不能接受这个新环境。他翻开手机给那家餐厅预定了个位置，又上微信去敲杜航约他晚上出去吃饭给江谶捧捧场，特意强调了一句别开车来得喝酒。
手里的文档翻了一页又一页还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李洲终于捱到下班的点，走前一看总监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溜了，咖啡杯都洗了摆在桌面。他冲着桌子竖了个中指，转身就往楼下冲，打了个车就直奔餐厅。
杜航倒是来得早，在餐厅门口插着兜等他，他们俩人到的时间正是饭点，就看着旋转门没停过的转，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李洲心里直打鼓，他最是清楚江谶看见人一多就烦躁，要是没接触还行，这调酒师可是个聊天不能断的活。他还在犯愁，杜航就惊叹着过来上手拽他，“走啊，愣着干嘛，你对象可以啊，这餐厅别说，看起来就挺高端的。”
李洲立马难掩骄傲，嘚嘚瑟瑟推门进去，“那是，待会就惊艳你一下，他那手艺没得说。”他一进门就抻着脖子找人。所幸目标很显眼，在餐厅南边一个浅色木质吧台后站着挤压柠檬汁，穿的还是早上出门那身铁灰衬衫，举手投足都挺合这家西餐厅的英式优雅风格，斯文又利落。
李洲心放下来一半，让服务生先带杜航去座位上点菜，他自己要先去看看吧台挑挑酒，服务生第一次见饭都没吃就张罗着喝酒的顾客，微笑着开口建议，“先生，您也可以在座位上点单的，不用特意过去，要是想看调酒，也可以让我们调酒师过来桌位。”
杜航听完没忍住笑出声，意味深长地替李洲解围，“不管了，让他去吧，我这朋友就为了鸡尾酒专程来的。”服务生还在疑惑难道老板天天打出来的广告真的有用，要不然怎么刚招到人就有了名气，也没多想就带着剩下的那位顾客往座位走。
李洲刚一过去就听见第二遍那句“先生可以在座位上点单，等调好了我会给您送过来。”他拉过吧台前的椅子坐下来，故作轻佻开口，“酒杯下面会不会压你的联系方式？”
吧台后还在忙活的调酒师被调戏了也不恼，抬起头想了想配合他演起来，“不行的，店里规定了不可以。”李洲坚持不懈又问，“下班了总可以给个电话吧？我等你啊。”调酒师就看似很为难地皱起眉，好像不知道如何拒绝厚脸皮客人，勾得李洲直笑。
李洲很难否认喜欢看他一本正经，只是这上班第一天总不好打扰太久，眼看着环境和江谶状态都不错就一颗心吞回肚子里，左右看看无人注意飞快揉了一把调酒师脑袋，他跟有肢体接触依赖似的一天不碰一下抱一下就不舒服，过了手瘾才有个正形，“你看着给我和航子随便上个什么，他不挑，度数不要太高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