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初春,窗外的树枝刚冒出几处新芽,黄昏的余晖印在远方的天边。
一所高大的医院耸立在这杳无人烟的半山腰,散落的影子被折碎在丛林间。
他的房间里只有卧室和浴室,很大也很空荡,卧室仅仅只有一张两米的大床、附带的两个床头柜和一个檀木的衣柜,干净的了无生气。
少年穿着一身蓝白的病号服,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被褥盖住半截身子坐在床上。
他的头朝着窗户的方向,较长的黑色头发盖住的额头,模样清秀俊逸,眼睛是如绿宝石般深邃的绿眼睛,眉眼间似带有一丝和房间一样的了无生气。
突然,少年不知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到床边一个红色按钮,指尖轻轻按下,片刻后,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外面走进来。
“医生,今天几月几号?”少年的头转而望向脚步声的来源,声音有些沙哑。
“三月五日。”走来的医生回答道。
他看着年轻,约莫20出头,穿着一身白大褂,模样英俊出色,一头亚麻色的头发打理得稍短,露出一截白暂的额头,淡金色的双眼温和地望着少年,让人提不起防备之心来,可惜的是他面前的少年没什么表情。
医生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在床边,轻声问道:“您是哪里不舒服吗?需要我做些什么?”
他瞥见旁边的水杯,用水壶倒了杯水递给少年。
少年的手指准确无误的掐上医生的脖子,他歪着头,表情上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但是手上行为与孩子可沾不上边,“你不是先前的医生,新来的?”
医生手腕处的白暂肌肤青筋暴起,手里还攥着装满温水的纸杯,里面的水洒出了一些,在被褥上留下浅浅的水痕。
“你的眼睛很好看,特别的颜色,让我想起一个人。”,少年的另一只手抚摸上医生光洁的额头,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眉尾滑到眼角。
指尖微凉,轻轻地描绘眼廓,只留下淡淡的触感。
医生静静地注视少年,看着那双碧绿眸子里自己的倒影,嘴角微微上扬。
少年掐着脖子的那只手力度越来越大,医生感觉自己的呼吸一点一点断绝,脸色涨得通红,眼角晕染上绯色。
片刻后,少年又如触电般地松开手,他抓挠着自己那头较长的黑色头发,神经质地呢喃着什么,没有再去看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