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她就觉得自己爸爸有些愚孝,不管爷爷他们怎么对他,他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给掏出来,还是自己的妈妈威逼利诱,非要他们留下借条来。

    要不然,自己现在可真没的给楼嘉等人打嘴。

    这么多年,楼耀早就被养成了一个纨绔,就算是和楼嘉约好了,也是晚晚的才来。

    他看着大厅里头热闹,还以为是楼嘉把事情给弄得更大了,却没想到竟然是楼问钗在一边胡闹。

    他不想惹祸上身,正准备偷摸逃走,却没想到竟然被楼问钗给看见了。

    楼问钗立刻冲了过来,抓住了他的手,仍旧是哭喊着:“三叔,你说我不孝,可我到底对谁不孝了?”

    “你们看着我家发达了,连夜从我外公外婆家把我接过来,就是为了跟我爸妈多要点生活费,这也实在情理之中,可你们却不给我吃饱饭,只要我要钱,你们就开始打我骂我……”她将自己的袖子给挽了上去,上头还有一条浅浅的疤痕,“可那是我爸妈给我的钱,我怎么就不能要了?”

    “我……我……”楼耀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仗,又被楼老爷子给惯坏了,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看着被记者围着,红赤白脸的楼嘉,立刻就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了她的身上,支支吾吾:“是她,都是她叫我那么说的。”

    “问钗,你是最知道三叔的了,要本事没本事,要脑子没脑子,要不是大哥大嫂,我恐怕连大学的文凭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想出这样的计谋来。”

    “都是她——是她逼我的——”

    “楼耀,你……”楼嘉还没骂出口,就又有新的记者围了上来。

    楼问钗的嘴角掀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暗喜。

    自己不过才说了两句话,就能叫他们狗咬狗,看起来,这两个人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只是,她却不可能就这么收手。

    “二姑,三叔,当初你爸妈意外摔下盘山公路,发生车祸,我不过做了场手术,你们就把他们的尸体给火化了,我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连他们的手机都没有看见——”她故意将自己弄得十分可怜,恨不得跪在两个人的面前,险些哭断肠,“我只求你们告诉我,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是你们又故意骗我的?”

    说罢,她倒真的哭晕了过去。

    一时间,现场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