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帐篷外寒风呼啸,原先她只要在外面待的时间过久就会有刺骨寒意袭来。现在那种外来侵袭式的寒冷她已经感觉不到,余下的只有从骨血里外溢的寒意。
她不想进帐篷,但不能不进。
好在之前她只除了腹部受伤那个和晏溪睡在过一件大氅中,其余的时候两人接触都不亲密,接下来她也只需和往常一样同他保持距离就好。
撩开帐篷帘子,林南音弯腰钻了进去。这会儿晏溪已经躺下,林南音没有坐在距离他最远的位置,那样太刻意,她神色自若地坐在她从前习惯坐的地方打坐修炼。
晏洗没有发现异常,他在休息。
这很好。
林南音背对这他,一直竭力忽视着身后的热源。
可她越是克制,那热源便如黑夜的火光将她缠绕的越紧,让她想回头,想再靠近一点。
晏溪应该是睡着了,他的呼吸很平稳。趁着他睡着,她靠近一点应该没有关系。
脑海中的念头越积越烈,林南音已经无法再入定修炼。
只要再等两刻钟。
以前她都会在帐篷待上两刻钟再出门炼体,她只要按照以前的规律两刻钟后出去,离他离的远远的就好。
外面的风还在呼啸着吹,林南音始终背对着身后的人。
煎熬的两刻钟似乎终于过去,她像是即将解脱一般松了口气,她想悄悄离开帐篷,却起身时忍不住回首看了那躺在大氅中的人一眼。
帐篷里放的是照明用的夜明珠,珠光柔和,光下的人因为眼睛蒙着东西看不到表情,但他的手却放在大氅外面。
那只手,骨节分明,手背上青筋微凸起,林南音能感觉到里面有温热的血液在流动。她甚至能想象的到,她的手若是覆盖上去,他皮肤上的温度会如何一点点将她的手捂热。
视线像是粘在那双手上一般,林南音知道她该离开了,可她的手却忍不住朝晏溪的手伸去。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他时,她察觉到他原本平稳的呼吸突然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