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献被四手四脚的抬上船,像条刚从水里捞起来的烂泥鳅一样躺在甲板上,浑身不停抽搐,嘴里时不时吐出一口水。
“尚贤兄?尚贤兄?”
李三郎急呼几声,额头上渗出汗珠。
若程伯献有什么意外,自己该如何向广平郡公交代?
李三郎满眼求助似的朝王猛望去。
王猛无奈摇摇头,杀人他很擅长,救人可就抓瞎了。
李三郎咬咬牙,走到曹悍身边,拱手低声道:“程兄溺水晕厥,不知曹当家可有搭救之法?”
曹悍正埋头数着钱囊里的碎银块,一旁的齐小星也踮起脚尖伸长脖子使劲朝里面望,两颗脑袋恨不得扎进去。
瞥了眼满脸焦急的李三郎,又瞟了眼程伯献,曹悍掂量着手里的钱囊,扭头喊了声:“张老四!”
“诶!”一名浑身湿漉漉,三十岁许的汉子跑上前,笑的有些猥琐:“悍爷您叫咱?”
这家伙刚才也下河救人了,说烂屁股的也是他。
“咳咳,以前我教你们的救人法子,可还记得?”曹悍把钱囊塞进怀里,问道。
张老四赶忙点头:“记得记得!悍爷吩咐的话,哪个敢忘?”
曹悍朝程伯献努努嘴:“喏,交给你了!”
张老四看了眼,搔搔头有些为难,小声道:“俺今早就酱嚼了几颗大蒜,嘴里味大,怕熏人!”
曹悍不动声色的后退一小步,一脸鼓励似的道:“没事,救人嘛,管不了那么多!说不定,被你这臭嘴一熏,人醒的更快!”
张老四得到鼓励,顿时精神大振,斗志昂扬的一抱拳头:“悍爷说的在理!交给俺了!”
当即,张老四大踏步走到程伯献身边蹲下,先趴在他胸口上听了听,然后两手交叠按在他心脏位置,吭哧吭哧一顿猛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