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江秦风躺在病床上,林默则睡在陪护病床。
两人没有回家,打算就在医院睡一晚。
室内关了灯,林默转向江秦风那一边,视线落在对方包扎好的右手,问:“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举动?”
“你的右手本来就有旧伤,现在又挨这一下,医生说要是养不好,以后恐怕连重物都拿不了了。”
江秦风右手放在被子外面,唇色还是有些白。
沉默了良久,才说:“因为我想起那天自己是故意伤害了你,并且三年来都没有任何表示,让你难过了三年。”
“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是一时又想不起如何惩罚自己,所以就用了钢笔。”
那一刻,他明白,就算是他让林默惩罚自己。
这个心软的男人也不会动手。
而他又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只能用疼痛来赎罪,更让自己清醒。
所谓一不做二不休,他也是借着这种勇气,捋清思路,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你傻不傻?”林默咬咬牙,说道:“那时候我要是真想拒绝你,旁边就有烟灰缸,抓起来砸你脑袋上,你早就晕过去了,哪还有现在这些事?”
“说白了就是你情我愿,但咱俩都很别扭,再加上各种各样的顾虑,才耽误了这么多年。”
“所以……”林默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眼,说:“你也没必要再这么自责了。都说开了,就过去了。”
“嗯。”
江秦风今晚说的那些话已然是他能够表达的极限了,现在看到林默对他恢复了往日的态度,不再冷冰冰地对他,便有种很踏实很温暖的感觉。
但转而他又想到顾浔,眸光有些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