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桥的劳工,都是从郭城寻过去的,那之后宫殿的劳工,也定是在郭城找对不对?”

    “是。”

    “郭城离靖阳江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这二两银子比郭城的劳工只多一两,却要他们远离家人孩子到那么远的地方工作,百姓在衡量之下,去靖阳江的劳工也许就会因此少了一半。”

    墨宸渊闻言沉了沉眸,叶芷芸继续说道:“不仅路程远,还有生命危险,是不?再说建宫殿,若说开建,郭城的百姓定会相争而上。”

    “一是因为宫殿建在郭城离得近,无需与家人分离,二是因为同样的劳工,我们却给二两银子,百姓自然会相争劳作,那去靖阳江的百姓便少了,百姓少了,那定居在雍城的百姓自然就不多了。”

    墨宸渊勾唇:“芸儿说这般多,意思还是一样,便是银钱给少了。”

    “我还没说完呢。”墨宸渊说这话,叶芷芸自己都笑了:“我的意思是,多给一些钱,让其他地方的百姓也跑到郭城来,跑到靖阳江去,仅郭城一城的百姓,支撑不起我们如此浩大的工程。”

    “更别说还有挖河通渠,江水北调呢,打个比方,你给足劳工五两银子,五两银子,不仅吃喝住行都能解决,从别城到郭城的路费都能赚回来,那别城的百姓听了,还不都巴巴的赶过来赚钱?”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就如你说的,我们这些工程都不是一朝一夕的,这些劳工来了,少则一年半载多则几年,他们不得不在此安家落户,这会儿花城跟黍城还有雍城都还空着呢,若我们现在执行得好,少则一两年多则四五年,这三座城池定会恢复以往的热闹。”

    叶芷芸说得头头是道,倒叫墨宸渊反驳不出什么。

    叶芷芸想的这些,也是他计划中的事,只是事情进展缓慢,又因这些事本身急不得,他便未做过多的干预。

    李福的能力,他是相信的,只是现在叶芷芸这么一说,确是有些道理。

    叶芷芸见他沉着眸不说话,揪了揪他的袖袍:“我也知道你难,这要钱那要钱的,李福也跟我商讨过,依现在这用度,你的资产多还能撑个十年八年,要用我这法子,约莫五年就挥霍光了。”

    更别说,还要养军队呢。

    说完,她话锋又是一转:“只是这也是一个最坏的打算,你开国封疆,百姓可是要给你交税的呢,等疆内百姓多了,那国库又可以存上一笔。”

    说着,她又忙道:“大不了以后我不买东西了,还有我那些嫁妆啊聘礼之类的,你统统拿去,反正那一仓库的黄金玉饰,我又用不上。”

    嫁妆是原主死去的娘亲留的,聘礼当然是墨宸渊娶她时给的,嫁妆跟聘礼加起来足足沿了二十里路呢,光是装这些东西的仓库都需要好几间。

    墨宸渊闻言笑得无奈,这小妖精,他都还未说什么,她倒叽叽喳喳的都安排上了,说道:“你夫君还不至于穷到让你供出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