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渊把孩子放到摇床上,回眸便见叶芷芸还有些湿漉的头发,抬手拿过屏风上的大毛巾,笑道:“怎地又不把头发擦干了再出来?”

    “就是擦也擦不了多干呀。”叶芷芸提着亵衣的衣摆上前,撇嘴:“这里又没有吹风筒。”

    这已经不是叶芷芸第一次提起了,墨宸渊笑得无奈:“我帮你便是,你莫要再对那物什念念不忘了可好?”

    这要显得他还没一个物什好用。

    “好。”叶芷芸“嘿嘿”两声:“我虽对这些东西念念不忘,可我也没说这里不好呀。”

    墨宸渊大手覆在叶芷芸的头上,如对待一个易碎品般,认真的擦拭着每一根青丝,叶芷芸轻垂眸子,看着已经熟睡的孩子心里洋溢着满足。

    她似想起什么般,说道:“小绿的事……”

    “我装作不知便是。”叶芷芸的话还没说完,墨宸渊就打断道。

    叶芷芸微怔,回眸看着他的眼睛,却见他目光一心一意扑在她的青丝上,未曾抬头,沉道:“我也会撤走对清茵的监视,芸儿说得不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之事,不该发生在我们身上。”

    如此畏手畏脚,反而徒增烦恼,再者,他们该提防之人,也不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

    叶芷芸神情有些不好意思,讪笑:“你都听到了?”

    墨宸渊唇角微微上扬,“嗯”的一声沉吟,没有说话。

    叶芷芸伸手撩起他鬓间的一缕墨发绕在指间,转移了话题:“药老走得急,你可有好生相送?”

    “我若送他,他怕是要不乐意。”

    “也是,依他那老顽童般的性子。”叶芷芸笑了一声,又道:“他替我接生,又救下小绿,我该好好谢谢他才是,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这段日子墨宸渊这么使唤他,他以后见到墨宸渊怕是都会绕着走。

    “他多是不会在意。”墨宸渊声音轻沉,响在叶芷芸的耳膜间分外好听:“人命在他手里,不过就如翻手覆手,救一命与不救一命,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话虽是这么说,感激之心,我们还是要有的。”叶芷芸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