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兮捂着脑门一阵眩晕,殿上的大臣在争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现在要保住自己的皇位,保住京城。

    想到自己还有内探在郭城,墨宸兮冷静过后有了衡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墨宸渊的性命要取,但不可急在一时!

    想清楚之后,他当即拟下一份谈和诏书,派钦差立即送去郭城,只要墨宸渊愿意退一步,他二十万虎贲军立即收兵。

    这封加急诏书在短短五日便送到了墨宸渊手中,送诏书的不是朝中的钦差,而是一名传送的小兵。

    一路奔驰,轮番换岗,光是千里马便跑死了八匹,剩下的三匹也在奄奄一息当中。

    那朝中的钦差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苦,诏书先行,而钦差这会儿正坐在马车里赶路呢。

    收到墨宸兮的诏书时,已经是九月初六。

    前院,叶芷芸躺在贵妃榻上,顶上的小叶榕将阳光分个稀碎,一阵微风拂过,带起一丝秋意,却又似赶着夏日的尾巴,让叶芷芸再受一分热暑。

    九月到了,她的肚子还未有动静,但胎动却更厉害了些,踢得叶芷芸眉头直拧。

    墨宸渊这些天就喜欢围在沙盘旁边左顾右盼,叶芷芸躺在榻上时时托腮看着,有时候实在无聊,便与院中的婢女玩起翻花绳。

    这会儿明黄的圣旨刚到,墨宸渊还未打开,唇角就露了笑意,几步走到叶芷芸榻前坐下,颇为满意的勾唇:“墨宸兮所下的诏书,芸儿可要看看。”

    叶芷芸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你看我这几日有问过你什么?我都懒得知晓了。”

    怀胎十月,她却像过遍了一生般,初时如少女婚嫁,心怀喜庆又期待不已,后来就如夫妻间的七年之痒,无缘无故便起一堆闷气。

    一晃眼只剩最后一月,又如老太一般,双手一摊,两耳不想再闻窗外事。

    叶芷芸躺了个舒服的姿势,一把把脚搭在墨宸渊的大腿上:“这几日见你围着沙盘忙活,我便猜出了七八分。”

    她看着墨宸渊轻勾朱唇:“我相信你,定会护我母子周全。”

    墨宸渊眉尖微挑:“芸儿这般说,倒真让我觉得,你之前的气,都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