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芸落座在上座,才拂了拂手:“起来吧。”

    “谢娘娘。”

    叶芷芸微微打量了她一下,只见她垂着眸,规规矩矩的模样,身上的衣裳鲜亮,像是新赶制出来的一般。

    她示意了一下:“过来坐吧。”说着,随手就给她对面的座位倒了杯茶,意思不言而喻。

    叶芷雪垂眸:“娘娘好意,臣女心领,只是臣女身份卑微,断不能如此僭越,望娘娘恕罪。”

    叶芷芸这番举动是想试探,也没想过她真的会坐过来,笑了笑:“同是在文伯侯府长大,本妃跟你却没什么交集,你与叶芷靖的性格也相差甚远,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也算是姐妹,如此一说,倒讽刺得很。”

    叶芷雪依旧垂着眸,模样规矩:“臣女乃是庶出,怎么能与娘娘媲比?”

    “但你过得却比本妃好,不是么?”叶芷芸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美唇微勾:“嫡出有什么用,本妃在文伯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在文伯侯府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现在说这番话,本妃倒有些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叶芷雪神情微窒,忽而跪地福礼:“娘娘在文伯侯府的日子不好过,其实臣女又何尝好过?臣女的母亲卧病在榻,常年以药吊命,爹更是不闻不问,臣女在文伯侯府的日子,并不比娘娘好多少,但不管如何,娘娘都是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嫡出的这个身份,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永远都是。”

    她抬起眸,眼中满是悲凉:“臣女跟娘娘不一样,卑微的出身会随臣女一辈子。”也正是因为叶芷芸的身份跟她不一样,所以叶芷靖才会一直盯着叶芷芸欺负,而忽略了她。

    “哦,你这是在跟本妃比惨吗?”

    叶芷雪摇头:“臣女知道娘娘所受的罪乃常人不能忍受,臣女也不求能有出头之日,但臣女想求娘娘,莫要让爹将柳姨娘扶正,否则臣女在文伯侯府定会生死不如。”

    说完,她郑重的叩了一首。

    叶芷芸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笑道:“柳姨娘害文伯侯被停职,还让文伯侯府的名声一落千丈,文伯侯又不傻,怎么可能还会将她扶正?”

    “爹已经决定了,不日后,柳姨娘便会成为文伯侯府的正室夫人!”她抬起眸子急切道:“此事还未曾宣扬,臣女此番前来,就是想求娘娘出手阻止!”

    叶芷芸秀眸微眯了眯,她翘起二郎腿,轻托着腮:“扶不扶正,那也是文伯侯的事,于本妃何干?你今日为这事来求本妃,不过是想让自己在文伯侯府的日子好过些罢了,说实话,本妃与你交集不深,严格说来,今日本妃与你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本妃为何要帮你?”

    叶芷雪袖中的拳头微紧:“叶芷靖以往那般欺负娘娘,娘娘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那是本妃的事,报与不报都只是在本妃的一念之间。”她居高临下的睨着叶芷雪:“怎么?你想左右本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