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思绪让陈泽良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老冯,记住,以后不要小看自己。”
“谢谢领导!”
恢复平静的冯大眼睛感激涕零,恨不得给陈泽良跪下磕头,“我真没想到,您会这么说!我冯某一辈子……呜!”
说到这里,冯大眼睛竟然激动得哭了出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陈泽良沉默了,他对冯大眼睛的泪水不以为意,反而心里有些厌烦,因为他总能在冯大眼睛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想当年他在省内工作时,不也是靠着一步步的坚持与泪水,才走到今天的吗。
“好了。”
陈泽良终于感到不耐烦,但他的语气依然温和:“你说,这是干嘛呢?男人要坚强点,尤其你还是个干部,如果被下属看到你这副模样,以后还怎么领导他们?”
“书记,我,我这是太激动了。”冯大眼睛带着哭腔说道,声音有些难听。
陈泽良没有理会他,直接将话题转向了公路调查:“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真没想到可以从这个角度入手。详细说说黄林那段公路的问题吧。”
冯大眼睛点点头,用袖口擦去眼泪:“我现在能确定的是,黄林二号公路、三号公路和六号公路在当初施工时,就存在问题。”
“公路铺设的宽度、厚度都不达标,而且相关设施也很不完善。”冯大眼睛说着,拿出一包中华烟来。陈泽良扫了一眼,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在冷笑。果然是金桥银路土建筑,一个小小的县公路办主任,就能抽这么好的烟。
就凭他那点工资,恐怕连一个月的烟钱都不够!
这个冯姓的,身上必定藏污纳垢。
冯大眼睛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还因为刚刚有机会为陈泽良点烟而暗自得意。然而,若是他知晓陈泽良此刻的内心想法,恐怕会愤然起身,将他的桌子掀翻在地。
在陈泽良的谋划中,他打算让冯大眼睛充当攻击钱宸的先锋队。高速公路的遗留问题,历来都是对各地方官员的一种严峻考验。
如若处理不当,一旦上级严肃追责,身上的官袍定然难以保住。
不论是新出现的问题,还是历史遗留问题,最终的处理结果往往大同小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