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卡斯特之子的演说直接而简短,但让西班牙的国王陷入短暂的沉默,玛格丽特感觉到大厅中弥漫着一种莫名不安的气氛,而同步最强烈的感官是心里的烦躁与怒气再次慢慢升腾起来。

    “轮到你了。”女孩儿的声音,还有随着她的气息浮动的面纱,长剑直指那个狂妄的众神之子,她的声音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弦。

    男孩儿一把被男人毫不怜惜的推到地上,他就像一个被随意处置狼狈又可怜的货物,只要主人愿意,他可以睡在任何一个人的床上。

    大略呈半圆形的竞技台上,圆桌大厅里剩下的王室成员们搅动起狂热又拭目以待的氛围,兰卡斯特之子精神很亢奋,他作为海上诸国第一的战士,他可以选择让眼前高贵又充满野性的女孩以一种更加驯服的姿势禁锢在他坚实的怀抱。

    在巨大的长矛触地金属撞击声中,男人开始朝女孩儿奋力奔跑,长矛的重量让他脖颈间静脉喷涨,像丑陋的蠕虫爬在喉咙周围,而女孩像朵轻盈的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石地板戳着女孩脚底柔软的肌肤,她的脚下踩着无数干涸的血液。

    直到男人利落的朝女孩儿掷出千斤重的长矛,还来不及做出下一个动作,眼前晃过一片轻盈的白色,接着一阵冰凉与尖刺的触感碰上了他扭曲的手腕,瞬间,男人手腕里粗壮的经络被突刺挑穿。

    滚烫的血液喷的女孩儿满手都是,连剑上祖母绿的宝石都被黏腻的血液覆盖上一层腥红的薄膜。

    在女孩儿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那个被推翻在地的年轻男孩儿撑着长椅慢慢的爬起来,他站在阴影里,眼睛一眨不眨直直的盯着女孩儿比飞叶更轻巧的身影,渐渐地猩红的潮热侵染他诡异的眼底,她的肢体在厮杀中欢乐的歌唱,她快速闪动的双足让人无比心动与激渴。

    男人剧烈的叫声让女孩挥剑的速度更快,玛格丽特能清晰的感到女孩儿似乎是乐于战斗,她甚至是手舞足蹈的节节逼近尖嚎的男人,长剑成为了公主手上最得力的玩具,挑逗着温室里奄奄一息的家畜。

    男人像一头狰狞的野兽往前扑,他几乎是流淌着腥臭的唾液,龇牙咧嘴的想要下狠手扭断女孩不堪一握的脖子。

    女孩的手中只需要一把剑,连轻盾都不需要,纯银十字/弓绑在腰后随着她轻盈的动作微微颤动,折射出美丽又迷醉的银色光芒。她身体蹲伏,剑握的很低,□□的双足浸泡在血液里,蔚蓝色的双眼敏锐的捕捉着着敌人的最细微的动作变化。

    只要男人浑身发力的肌肉一收缩,她就能灵敏的感知到是身体里的哪一块肌肉和骨骼紧缩和运动,她甚至能听到他身体里肌肉撕裂发出愉悦轰鸣的声音,顺着令人兴奋的声音方向,女孩会精准的一击即中。

    阴影里的年轻男孩近乎贪婪的凝视着她的身姿,她的样子是野性与挑逗的,带着一种绝对残忍的美,她的骨骼精巧而轻盈,像枝头上的夜莺,苗条的脊背线连到臀部以一种漫不经心亦或者是傲慢轻蔑的姿态周旋在敌人的视觉盲区。

    她双手的鲜血浮夸又虚荣,残忍又惊艳,年轻的男孩捂住自己的喉咙,尽力遏制住喉头传来的嘶嘶诡异又粘稠地声音。

    第二只手腕被挑断,紧跟着是大腿连着小腿的脉络,再接着是脚踝,直到男人像一滩肉泥瘫倒在地上,长矛穿过他的手掌,狠狠地扎进大理石的地面里。

    男人撕心裂肺的哀嚎与咒骂加剧了剩下所有人紧绷的情绪,但为了让他安静闭嘴,女孩儿又抬手在他喉咙处补了一剑,这下,安静多了。

    “够了。”王后匆匆站起身,传唤了两名医官,把无法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抬走,他的血从竞技台一路撒到圆桌大厅的门外,像是一路绽开极尽妍丽的红花。

    竞技台周围有四个巨大的圣水池,女孩儿索性靠近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匆匆用干净的水洗掉脸上的血污,再把长剑用浸湿的白布一点点细致的擦拭干净,当她转身朝王座走去时,眼尾瞥到方才那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