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此声同时而至的,不止一人,三道身影先后跃来...当先一人,青衫剑匣,少年英姿,正是随慕容厚踏入莲花山的顾萧。
本是随行入山,安稳而行,可少年怀中踏雪并不老实,挣扎着探出头来,瞧得四下安静,便趁机窜出,雪貂见得深山,顽皮性子再起,宛若回到了无归山中,肆意玩耍,似却忘了,这山中猛兽,比起无归山可当是只多不少...而后便有了青衫追至,赶走山鸮之事。
安抚好怀中踏雪,少年回首向赶来的慕容厚笑而致歉:“雪貂顽皮,还请莫要见怪...”
既得师命,邀这少年上山,慕容厚怎会因这等小事而恼,面上露出笑容,连称‘无碍’,实则心中已然暗惊,不仅惊这雪貂身形之快,竟让几人同展轻功,追寻许久才赶得上,更惊于这少年轻功竟比那持箫客更快三分,如不是自己熟知莲花山中路,恐怕早被这少年远远甩开...
少年既活,慕容白是何等下场,自不用再提,慕容厚忙抽思绪,冲少年笑道:“既已经寻到了貂儿,我等还是快些赶路为好。”
目光越过慕容厚,稍探其身后,瞧得陈大哥与尺夜二人目光,少年随即收回目光,面上笑容更浓几分,将踏雪塞入怀中,只留三角脑袋探出其外,随即冲着慕容厚抱拳笑道:“劳烦兄台引路。”
慕容厚在谷中多年,见过许多人与事,怎会不察少年适才眼神稍动,只在少年眼眸转动之时,同样提起警觉,戒备身后两人,可身后两人却不曾有丝毫异常,倒令慕容厚摸不着头脑,不知少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少年既言动身,慕容厚更不想耽搁,只想将这烫手山芋速速带至风凌当,而后送上山去,心思定下,便立刻动身,少年三人亦再随慕容厚而去...
“陈大哥,适才可曾探得什么异常之处...”三人身影,跃动林间,瞧着前方红袍背影,已无法运功偷听到几人谈话,少年这才压低了声线,冲一旁陈大哥,低声问道。
原来适才哪里是什么雪貂顽皮,而是少年三人定下的探查之计,如是明面而探,恐这慕容厚会生警惕之心,以雪貂为借口,不仅可出其不意,也可打消红袍戒备之心。
闻听少年之言,陈庆泽蹙眉开口:“适才我趁那红袍追你的空当,与尺夜兄二人,分开行动,周遭之地,皆已探查,并未发现埋伏,亦不曾发现什么蹊跷之地。”
“这莲花山中,似并无什么异常之地,甚至还不如那金鸡山危机四伏。”尺夜亦是接过话来,同声附和道。
少年闻言,喃喃自语:“这便奇怪了,我一路闯谷而入,这谷主此前还曾拍下胖瘦红袍二人拿我,却为何在那林中改了主意...难不成真是我一句谢罪,便能将这扰谷之举掩过?”
怀中踏雪,似也听懂了主人之言,转动乌溜溜的双目,‘吱吱’两声,少年闻听,抽回思绪,抚了抚踏雪脑袋笑道:“适才那法子,确能再用,不过尚不是时候,踏雪你且安心,等到了地方,有你大展身手之处。”
踏雪听得少年之言,暂无他事,便钻入少年怀中,呼呼大睡起来。
倒是尺夜,稍稍思忖,似有了些许头绪,冲少年轻言道:“咱们或许都想错了方向...”
陈庆泽与少年闻言,齐齐将目光转向尺夜,只听他继续言道:“或许木兄弟此前推断无错,这谷主也确是冲着墨门而来,从他囚禁墨门众人,将掌门师兄与咫师姐带上莲花山,便能看得出来,但当木兄弟闯谷之后,这位谷主的目标似已悄然转变了...我思前想后,无论是甄贾二人,还是后来的慕容白,他们无意间透出的目标,都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