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候,天气比之前是暖和很多,但柏青怕冷,出门的时候还是会裹上一层又一层。
今日也是一样。
上午已经过去一半,柏青从被窝里伸了条胳膊去够床头放着的衣裳,打了个喷嚏,又倦怠地从床上起来,穿上里衣外衫,把领口捂得严严实实,随后慢悠悠去厨房拎来温了一晚上的热水,浇进洗脸架上面的铜盆里。
浸水,拧干,布巾沁着热汽揾在脸上,她才勉强清醒了一点,怔怔抬眼去瞧镜子里的模糊人影。
铜镜上蒙着一层雾气,镜子里一章柔俏鹅蛋脸,柏青得凑得很近,才看得见眼下浓重的青黑。
“……”
最近柏青精神不太好,不单单是因为这乍暖还寒的天气叫她受凉了,药一包一包地喝。
还因为与她结亲七年的丈夫在上个月、也就是去年年底,突然消失了。
那只是平平常常的一个晚上,灭灯之后,柏青跟他一起躺进被窝,睡觉之前还亲热了一番,可等第二天一早起来,旁边就没了人影。
她一开始只是以为他先去洗手做饭了,跟往常那样。
但起来后没见着人,中午他没回来,晚上漆黑的院子里也不曾有半点动静。一天,两天,将将过了七八天,柏青才意识到他要么是走了,要么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