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郎坐下便道:“客官,我问你一句,你们长得俊的,是不是特开朗,特爽快?”李长笑大奇,问王七郎何出此言,一人开不开朗,全看各人性格、各人经历,与外貌有甚么关系?

    王七郎便解释道,他这客栈经营好久,但前前后后,有那闲心与他闲聊,一同坐下饮酒,吃食的客人,拢共也就两个。一个,是先前的那名奇女子。另一个,便是今日光临的李长笑。

    偏偏两人都好生俊俏,于是王七郎便换位去想,我若生得这副容貌,定也到处寻人搭话,到处与人好,不然岂不白瞎了?正是想到这里,才有先前那一问。

    李长笑哈哈笑道,在他看来,长得小俊便好,长得太俊,反而过犹不及。王七郎嘴角抽搐,险些要拿酒瓶砸死这,大大不要脸之人。

    王七郎叹道:“实话说罢。那奇女子光临客栈时,我见她风尘仆仆,长得却靓丽,实偷偷动过一点心思,想纳她为妻。”李长笑噗嗤一声,大笑不停。王七郎翁声道:“好罢好罢,我是自不量力,可你这般笑话人,也太伤人自尊了。”

    李长笑道:“我不是瞧不起你,而是想着,那种女人,你娶回家中,家产挥霍一空不谈,日后怕没半点安生日子可过了。”

    说着,便想起媚三娘在那万事山庄中,欠下一笔大债。所谓妇债夫偿,那不便是要王七郎,千里迢迢,跑去写那烦心册吗?

    李长笑上下打量王七郎,身材虽高大,但怕是够呛,他饮一口酒,悠悠然随口道:“她那性格,注定无人降服。”

    王七郎深感赞同:“确实,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确非我等小民可以染指。”李长笑问道:“高高在上?”王七郎:“哦,忘与你说了,那奇女子后来当过一段时间的国王。”

    李长笑被酒轻呛了一下,神色揶揄:“国王?你确定?”王七郎道:“这还能有假么,我瞧你外地而来,或有所不知,西弥国历来女子执政。”

    王七郎忽想道什么,问道:“兄台,我见你外地而来,话里话外,好似与那女子相熟?你俩认识?”李长笑心想,这媚三娘混上国君,因是正面形象了罢,自己承认下来,应无太大问题,便浅浅一笑,道:“我确与她认识。”

    王七郎当即热泪盈眶,抱着李长笑的大腿。李长笑正想宽慰几句,让他不必盲目崇拜,却听王七郎道:“老天开眼,这旧账终于有人还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