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知道段晓棠从前是厨子,非得以为是老于算计的账房。
上位者看不到底层军士的困乏么,无非不愿意多花费心力罢了。
吴岭:“训练呢?”
段晓棠哆哆嗦嗦从一沓纸里再抽出一张,“我不懂军阵骑战,先从体能入手。”
别人的条陈是一条一条的名列其上,段晓棠的是一张一张散乱不堪。
武将嘛,能把意思写明白就行,吴岭不嫌弃。真要骈五骈六来一篇,才要头痛。
一字一句看下来,“队列训练、俯卧撑、仰卧起坐,三十丈跑,六里越野、拳法、兵击……”
只有类别,没有详细的条目,有些段晓棠本人都尚未考虑清楚。
因为没有一个明晰的标准,他目前接触到的人身体素质两极分化。
吴岭显然也看出其中的问题,“标准为何?”
大吴的时间管理混乱,段晓棠不断换算标准,“仰卧起坐四十息内达到六十八个,六里一盏茶内,十里无负重大约两盏茶……但我不清楚长安军中情况如何。”
吴岭武功行家,只看训练内容,晓得段晓棠的家乡抛弃武者之道,贯通于技,单看每一项训练内容可以推断训练的目的和效果。
他也想看看这套异地的训练内容是否符合长安的水土,“人选和标准,我再考虑考虑。”
提起另外一事,“今日所言,认真写个条陈,三日后交上来。”
段晓棠拱手,“是。”
一回到营房区域,立刻去敲庄旭的门。
范成明是真不学无术,指望不上。只剩庄旭,好歹半瓶水能晃荡晃荡。“兄弟,江湖救急!”
庄旭听出声音开门,“你用得着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