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镇国公府到定国公府的这一路,楚氏想要和晏杪亲近亲近,但气氛却总是莫名的冷下来。
大多时候都是她在说,要说晏杪冷淡也没有,她问一句晏杪就答一句,且态度十分软和,看着乖巧又柔顺,不像以前总是带着点倔性和别扭。
楚氏过去总想要晏杪对她顺从听话,如今见她这般心中倒也舒服了许多,但莫名觉得又差了点什么。
她又想到晏杪现在已经是晏清亭夫妇的女儿,心底生出一缕淡淡的不安。
从晏杪伤了腿到今日,一个月不到,她与晏清亭夫妇似乎相处的很好,这很不对。
这几年来,只要在阿杪面前提到她的伯父伯母,她就会不开心,她应当是恨着他们的。
即便是她暂时疏忽了阿杪伤了腿的事,阿杪也不应该会这么快接受他们。
为了让阿杪和晏清亭夫妇彻底决裂,她让人日日盯着驿站的书信,不让他们书信往来,又在府中放出晏清亭夫妇不要她的流言,让她彻底恨上他们,厌了他们,为何她能这么快接受他们?
越想,楚氏心中就越不是滋味。
但看着阿杪在自己面前乖巧的模样,想来还是觉得定国公府好,不然她怎么表现如此顺从?只有在外面吃了苦头,才会知道家里和父母的好。
估计阿杪心中还是怨着晏清亭夫妇的,和他们关系看似好,不过是因为有着圣上在上头压着,不得不在镇国公府中表现出喜爱来。
“阿杪,你这几日在镇国公府住的可还惯?”
楚氏作出一脸担忧的模样,对晏杪道:“阿娘这几日总是忧心你,怕你在镇国公府住不好吃不好,你也知道,你伯父伯母他们对你.....”
“母亲。”晏杪打断她,那双琉璃般清透的眼眸中,是看穿一切的眼神,“无论好是不好,我过继伯父伯母膝下,是圣上给伯父的恩赏,若我不好,便是辜负了圣上的旨意,也辜负了晏家。”
她握着楚氏微笑道:“我好,晏家才好,伯父伯母也是养过我的,就算不喜我,也能念在养我一场的情分,我只要不缺吃穿,便能过得好了。”
晏杪知道楚氏还想着她会怨恨伯父伯母,毕竟她这五年来为了让她怨恨他们做了不少事,如今看他们一家和乐,心里能舒服才怪。
她现在搬出圣上来堵楚氏,这是在给彼此留着脸面,莫要把这层遮掩的布扯开,让大家都难看。
一提圣上,楚氏果然就不再说什么了,知道她是因着圣上旨意待在晏清亭夫妇身边,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