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光跳动,映照着白明微的面庞。
她仔细地替祖父揉着双腿,慢慢说出了江北的事:“祖父,江北地区连日暴雨,万亩田地,怕是颗粒无收。”
白惟墉默了许久,开口时声音已然沙哑:“东陵百姓的苦难,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顿了片刻,他继续道:“据祖父所知,江北那些田地,几乎都是佃出去的。”
“遇此灾情,佃户一定交不上佃租,更别说税赋了,不知多少人要死在这场灾祸之中。”
白明微闻言,马上开口:“祖父放心,我已经请五哥开始购粮备着,准备赈灾用了。”
白惟墉蹙眉:“明微,就咱们家那点家底,当初你父叔北上时,几乎要掏空。”
“现在就算倾尽所有,也只是杯水车薪;凭咱们的能力,你救不了那些百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知道么?”
白明微点头:“祖父放心,我会在能力范围内,竭尽全力。最重要的是,我不会弃江北的百姓于不顾。”
白惟墉一语见地:“既然你已经安排好,那你今日来找祖父,就不是为了告知此事,还有什么事么?”
白明微语气沉重:“祖父,孙女已经查出,北燕最先接触的人,是太子。”
“是太子和北燕有了交易,才有了后来李贤昭上任,秦丰业利用李贤昭敛财一事。”
“最重要的是,在江北的灾情传到孙女这里之前,太子和秦丰业正商量着毁去祖父当年建的堤坝,目的就是对付孙女。”
很多话不用言明,白惟墉一听即懂。
他闭上双眼,问:“然后呢?”
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可见,他此时有多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