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知一反常态,自顾自地像是讲着笑话一样滔滔不绝地讲起当时发生的事,如同自虐一般,自己挖开了伤疤,任由血流了一地,却依然保持着笑容满面。
“可以了,故知。”黄翅摇止住了温故知的话,紧紧地抓住他那微微颤抖的双手。
他差不多到极限了。果然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能马上放下的。
“可以了。”黄翅摇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话,“我有些渴了呢,可以带我去喝杯水吗?”
温故知在她有意无意地安抚之下渐渐放松了下来。他低下头,明明没有触到黄翅摇,却像是把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一样。
“翅摇,你好厉害。”
“嗯?”黄翅摇明知故问,“厉害吗?”
“败给你了。”温故知抬起头,弯了弯眉眼,“走吧。”
他带着黄翅摇进了别墅里面,只见屋子里的摆设和温故知在越阳的那套房子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正中央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吊灯,吊灯不算华丽繁杂,但吊下来的一串串水晶在外面透进来的阳光下散发着斑斓而迷乱的莹光。墙上挂着不同的画作,屋内的摆设不多,恰到好处,低调而奢华。然而,角落里摆放着一架钢琴,钢琴铺上了一块干净的白布,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弹奏过了。
奢华,却没什么人气。
在客厅喝完水之后,黄翅摇突然提出了一个请求。
“可以去见一下你母亲吗?”
温故知先是一愣,接着点了点头。
其实,这是黄翅摇第二次来到这栋别墅了。
第一次是昨天,她自己一个出现在这里,见了苏云清。
她之所以从越阳来华景,除了因为温故知,还有一个原因是,有些事她想当面问一下苏云清。
一开始苏谨告诉她,苏云清的状态确实不太好。“我妈说,姨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不肯出来。”
黄翅摇其实是有些疑惑的。她心里一直有种感觉,罗夫人这么爽快就答应帮温故知劝说罗妥曼,甚至还主动联络了她,这当中应该不仅仅只靠温故知的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肯定还有另外一些人的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