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月华如水。
沈如韫趁着夜色,偷偷从后门溜回了衔月阁。她刚要摘了这满头珠翠,便听到了响彻整个相府的哭嚎声。
云苓见沈如韫怔愣,连忙说道:“文耀少爷,正在祠堂家法伺候。”
她说这番话时,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小姐,咱们这回,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沈如韫弯了弯唇角,“只是这样,他就受不住了么?”
她要的,可不止是出口恶气。
沈文耀和刘淑仪一样该死,就算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他的骨子里,流淌的都是沈时序和刘淑仪那肮脏的血液。
她母亲的牌位,就是被沈文耀烧的,他甚至还装病欺骗沈时序,找来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声称姜兰月死后怨气未消,依附在这牌位之上,诅咒纠缠着沈家,就连沈文耀也会因此而患上痴傻的毛病。
一个是利用完便可以随意杀之的棋子,一个是有他一半血脉的亲生骨肉,沈时序自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自此以后,沈氏祠堂便没有了姜兰月的牌位。
沈文耀更是态度强硬,不允许沈如韫祭拜。
她一身的伤,有一半都是拜沈文耀所赐。
也正因如此,她没有选择拿沈清薇做局,而是直接向沈文耀下手。
一来是因为打蛇打七寸,沈文耀是刘淑仪的命根子,二来则是因为,沈清薇与她一样,也是女子,女子在这世道,本就活得不易,更何况是一个失了贞洁的女子,更会遭到世人的唾骂。
沈如韫垂眸,望着梳妆台上,傅承晏送的那支鹤簪,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忧。
距他离京已过去整整三日,也不知怎么样了。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