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时也顾不得礼数,李院正直接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三指搭上贾母的手腕。
贾宝玉就站在床边,不停地抹泪。
贾赦、贾珍等也是满脸忧急,紧盯着李院正给贾母诊脉。
李院正松开了手:“不用担心。”说着从医囊里掏出一块装着银针的小布袋,“火!”
贾赦大声喊道:“火!”
鸳鸯慌忙从窗台下的案几上端来烛台,周瑞家的从外间拿来了火石火绒,两手用力就是打不着。
贾珍:“给我!”从周瑞家的手里抢过火石火绒一下就打着了,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向李院正递去。
贾赦瞟了一眼周瑞家的,迸出两个字:“出去。”
周瑞家的一头雾水,却也不得不出去。
李院正抽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烧了烧,又从医囊里掏出一个蘸着白药的棉球擦拭了银针,对着贾母的人中扎了下去。
贾母的眼皮动了一下。
李院正又拿住了贾母的脉,稍顷,对鸳鸯说道:“抽下太夫人发髻上的发簪,拨开脑顶上的头发,将百会穴露出来。”说着起身从医囊里拿出一卷艾灸,在烛火上点燃了,对准了百会穴,一灸灸了下去,接着迅速收回了艾灸。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把目光都望向了贾母的脸。
贾母的牙关松开了,慢慢吐出了一口长气,那口长气还带着深深的一叹!
“母亲!”贾赦上前握住贾母的手。
贾母睁开了眼,望了他一下,满目凄然,第一句话竟是:“我没脸去地下见你们的父亲呀......”
“是儿子不孝,存了私心......”贾赦的声音哽咽了,眼泪流了下来。
贾母握紧他的手:“不怪你,不怪你,这么多年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