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开坊门的鼓声响起。
沈府大门,沈皓月身边的护卫左山驾马车到门口,头戴帷帽的沈皓月上了马车。
隐蔽在暗处的人驾马不远不近地跟上沈家的马车。
另一侧的沈府西门,玉枝扶沈皓月上一辆简陋的马车,驾马车离去,马车一路急行,出了金光门,转上小路朝北面远山去。
沈皓月撩开马车窗帘,向后望,没人跟来,远山方向往北,很少有人前往,尤其是一大早上,若有人跟踪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远山不高,亭子就在山脚下,沈皓月下马车时亭子外已有一匹马在吃草,许长庚坐在亭子里等他。
见沈皓月来,许长庚起身走去,一身宽袖长袍被风吹得像后翻腾,一夜之间,他好像瘦得连这山风都经不住。
两人走到一起,四目相对,有千言万语,又默契地没说话,许长庚转身同沈皓月并行,一起走去远山亭。
“冷吗?你穿得单薄。”许长庚开口,声音嘶哑,像是一夜没有喝水,他很想把自己的衣服给沈皓月,可他昨日从家里出来得匆忙,也只穿了身上这件。
沈皓月摇头,玉枝送来一包饼和一壶水,沈皓月早起出门还没吃东西。
“你快吃些东西吧。”沈皓月打开油纸包把饼放在两人坐的木凳之间,打开水壶递给许长庚。
许长庚摇头,“我吃过了,你这么早来,还没吃吧。”
他脸都瘦凹陷了,满脸胡渣,不知在哪里过的夜,说吃过东西,任谁都不信。
“喝口水吧,你说话声音都是哑的。”沈皓月努力抿嘴笑。
许长庚这才接过水壶喝水,温热的水总归给了他些许暖意。
沈皓月把饼分两半,一半递给许长庚。
许长庚接过油纸包的饼,并没有吃的念头,见沈皓月吃,他才咬了一口,味同嚼蜡,无力下咽。
沈皓月每吃一口都看向许长庚,他会跟着她吃,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手中的饼才吃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