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大规矩就免了。”
朱由校摆摆手道:“徐卿看完这些奏疏案牍,心里是怎样想的?”
“触目惊心。”
徐光启眉头紧皱,沉吟刹那,说出他认为最贴切的形容。
“徐卿说的好啊,就是触目惊心。”
朱由校神情有些怅然,“从萨尔浒之战惨败开始,为了巩固辽地安稳,镇压解决建虏叛乱。
国朝征调大批精锐,从各地各镇赴辽驰援,期间还多次调拨粮饷等军需,以确保戍辽军队安稳,后来国库难以支持,遂摊派辽饷以解决问题。
一切看起来都挺好的。
不管是朝堂有司,亦或是地方有司,都像是在积极地做事,为国朝所遇叛乱出力协助。
可惜有太多事情经不起推敲。
就说粮饷方面,朕的皇祖父、皇考在世御极时,究竟调拨了多少,给哪些军队进行拨发,竟然成了一本糊涂账。
司礼监留档的奏疏案牍,跟兵部留档的对不上号,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问就是此前职官紧缺,国朝所遇困境太多,在所难免的出现纰漏了。”
徐光启眉头皱的更紧了。
自得知萨尔浒之战惨败,他内心深处就很关心辽地时局,更多次向御前呈递奏疏,阐述他的一些见解和看法。
可惜那时的朝局很乱,徐光启就算是有心报国,怎奈却无法施展抱负,纵使是后续在通州治下练兵,然而所需钱粮就没够过。
“徐卿,朕谴人将你从通州召进京,徐卿可知为何朕到现在,才下旨召见你吗?”朱由校收敛心神,看向徐光启说道。
“臣愚钝。”
徐光启微微低首道:“没有想明白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