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朝局混乱,闹出很大的风波,洪承畴比谁都要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新君想要掌权。
新君想要震慑。
新君想要立威。
但凡没有想过这些,就不会有当前的情形。
“彦演兄可是想通了?”
见洪承畴沉默,陈之安向前探探身,开口道:“此事彦演兄听陈某的绝不会错,红丸和移宫两案,天子交由彦演兄亲审,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是这样,彦演兄又何必那样较真呢?”
“请查攀附郑养性一党的奏疏,某已经写好了。”
迎着陈之安的注视,洪承畴伸手指着书案,眼神坚定道:“待子言兄离去后,某就将此疏呈递御前。”
洪承畴所言郑养性一党,实则是攀附郑贵妃一党,然出于某些所谓避讳,才玩起这等文字游戏。
此前得天子召见,知晓福王要离洛赴京,洪承畴就知天子是何意。
“彦演兄,你糊涂啊!!”
见洪承畴这般不听劝,陈之安急道:“某此前讲这么多,彦演兄难道就没听进一句吗?”
“听进去了。”
洪承畴言简意赅道。
“那彦演兄为何还要如此?”
陈之安起身道:“你我同为闽人,是乡党,某比彦演兄早进朝数载,有些事情要比彦演兄了解的多些,这朝中的诸党相争,不像彦演兄想的那么简单。
在此等特殊境遇下,谁要是敢坏东林党之谋,那必然会遭到强烈反制的,难道彦演兄就没有瞧出,贵为内阁首辅的方从哲,此前为何身陷旋涡之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