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朝鲜真够乱的。”
咸镜道,吉州,州牧府正堂,沈世魁挎刀而立,盯着眼前的舆图,眉宇间透着几分感慨道。
“岂止是乱,这他娘的就是人间炼狱!”
双手按着桌案的贺世贤,冷哼一声,虎目微张的沉声喝道:“朝鲜北境的咸镜道、平安道死这么多人,这帮狗娘养的建虏,到哪儿都改不了杀人的毛病!”
“到底是未开化的鞑子,就是他娘的畜生!”
“还有这帮骨头软,膝盖软的畜生,建虏没有杀来朝鲜前,他们一个个作威作福,趾高气昂,他们对朝鲜有什么用?”
“屁用没有!”
“建虏杀来了,亮出刀子了,一个个就卑躬屈膝的磕头求饶,甚至还为建虏镇压本国的子民!!”
讲到这里,贺世贤双拳紧攥起来。
“这就是建虏的做派。”
双手环于胸前的刘兴祚,看了眼怒气冲天的贺世贤,表情却没有任何喜悲,“建虏每至一地,都要杀一批,抢一批,烧一批,不然就无法震慑住新征之地,建虏核心兵丁实在太少了,尽管建虏真的很强。”
一旁的李延庚皱紧眉头,眸中掠过一道寒芒。
显然在李延庚的心里想到了什么。
“这就是眼下朝鲜的情况。”
李若琏看了眼贺世贤他们,伸手指着眼前的舆图道:“时下孙枢辅所统援朝大军,跟建虏主力在平安道南线对峙,具体战局怎样还不清楚,我鸾卫的暗桩断线了,朝鲜的情况太过恶劣了。”
“除了建虏进犯导致的战争外,各地民乱、骚乱不绝,尤其是一些险峻之地,还盘踞有大批的匪寇,一个乱已无法形容当下的朝鲜了。”
“摆在我们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一路向西突进,前去跟援朝大军汇合,这样我部就真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