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年纪,还有这么小的女儿,厉害啊!”楚天笑道。
他在试探,从面相上看,小女孩和周老头夫妇并不相像。
周老头笑了笑:“捡来的,孩子自己也知道。为她,我和我亲儿子亲女儿都快断决关系了。我从公交公司退休,县城里有两套房,分给他俩了。现在带着小丫头,就想着能这样安稳过下去,治得好最好,治不好,我也算对得住她。”
“捡来的?”楚天有些惊讶,能对捡来的孩子这么好,看来周老头并不如他所表现的那么暴躁贪婪。
“小伙子,我觉得咱俩挺有缘分的,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周老头咂摸着嘴,努力回忆。
“下午,医院。”楚天半开玩笑道,“可不是见过么?”
“不是,再往前~”周老头还是回忆不起来。
楚天哈哈一笑:“那天在童稚公司,我看到您来着。原来您去借钱,是为了那娃娃啊?”
周老头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对啊,是在那里见过。”
“嘿嘿!”楚天笑。
周老头立刻又狐疑地看着他:“你也去借钱?做什么用的?”
他知道童稚公司是放gāolìdài的,说是利息低,其实隐藏的条款很多。而且很奇怪的是,合同自己还会变呢,他就是吃了这个闷亏,所以到现在都还在和对方扯皮。
楚天道:“我开了个小医院,需要点钱,银行贷不出,朋友就给我介绍过去了。”
他随手拿起那只烟灰缸,仔细观察着,细细把玩。
周老头瞥了他一眼:“你借多少?”大概马上感觉自己问的有点过分,又道,“甭管借多少,你今晚回去看看你的合同。”
楚天眉头一挑,放下手里的烟灰缸,盯着周老头:“怎么说啊周大爷。”
“奇怪咧,我的合同自己会变样。”周老头摸着下巴,“原本是说好几分利息,怎么还本金,一切都很正常。我也按期准备好了钱,可到还钱的时候,她们死活不要。还说,我没按照合同办事。”
楚天回忆起那天在童稚文化用品公司看到的那一幕,的确很奇怪。别人的债务纠纷,都是催收的恶声恶气,他们倒好,像孙子一样,求着、哄着。更好笑的是,居然还不肯收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