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给徐进勇,要他严守城门,许进不许出,同时解除堡内戒严,但要加强巡逻,发布公告,自酉时起,开始宵禁,凡逗留街巷者,一律严处!”
“喏。”
“另外,对擒获的通奴奸贼,要分开拘押,严加看守。告诉徐进勇,无须他的人拷问,自有持‘黑蛇令牌’之人,前往与他接洽,专司审讯之责。”
“喏。”
中军官张金泰接令后,即刻命人前去传令。
这边,吴志忠又看向王元景,道:“王参谋,现张家口已被我军完全控制,各奸贼也悉数成擒,这查抄奸产之事,就有劳您来主持啦。”
“这是我的本分,何来有劳之言。”
王元景手里拿着几份略显潦草的记录,又接着道:“只粗略看看,光是堡子里各贼商号库里,便有大量盐巴、茶叶、糖、绸缎、布匹、羊皮、烟草等诸多商货……”
他说着又将手中的记账丢在案上,略显气愤地说道:“除了这些个普通商货,还有大量的人参、貂皮、鹿皮,以及高丽参等药材,显然是从鞑子那边收购来的……”
王元景说到最后,更是咬牙切齿:“而在那些个儿奸贼的银库里,更是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瓷器,有许多首饰上更沾染了许多鲜血痕迹。
看那些金银首饰的款式,竟都是我中原地区的样式……”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略有些哽咽起来,再也无法继续,虽然话没有说完,但身边众人却已都明白其中之意。
无疑,这些带血的金银饰品,定必是鞑虏向奸商们购买商货的资金,可能奸商们还没有来得及运回山西老宅。
当然,他们也没有来得及擦除首饰上面的血渍,也或许他们根本就不在乎,那些金银饰品上是否沾染有同胞的鲜血。
不对,这些奸商或许早已将自己视为清国之人。
此刻,他们只是披着汉人外衣的新鞑贼罢了。
数典忘祖,通奴卖国,走私违禁,资敌销赃……
如此众多的罪状,随随便便拿出来一条,那都是抄家灭族的重罪,然这一切却尽是他们咎由自取,真真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