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生意还未开张,姜澜便打算多摆一会儿摊子。下午生意不多,她收拾好东西后坐在摊前打盹,忽听重物落下之音,揉揉眼睛抬头望去,只见面前之人穿一件月白花氅头戴武生巾。颇有一副英雄气概,桌上的荷包便是他刚刚扔下的,听声音,份量绝对不轻。
姜澜机械回答道,“东西丢了仔细找找,时间太长就算了;烧纸祭拜找纸扎店的迟掌柜;生病去医馆。”一上午过去,她已对整套流程十分熟练。
白玉堂敲敲桌子道,“素闻姑娘才名,我这趟来是要找人的。”荷包打开是四个银馃子,整齐的摆在桌面上。
姜澜沉吟一会儿道,“寻人一事实属不易,需得是近几日失踪,有准确的走失地点,且知道的信息越多越好。其实这事最应该找衙门广发告示,效率最高。”这人虽然衣着华贵,但出手未免太大方了,故而姜澜还以为是他家孩子丢了,当然积极推荐衙门。
白玉堂并未理会姜澜的提议只道,“人是今天早上才不见的,就在城外六里客栈,你看这些银子够不够你帮忙跑一趟。”
当然够。
姜澜二话没说就接下了这单生意。
白玉堂来京途中曾遇少女被劫一事,一妙龄女子身着孝装被三名劫匪追赶,十分狼狈,被他撞见了自然要出手相帮。
那三名山匪岂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白玉堂撂倒在地上,多亏那位姑娘开口求情才保住一命,被痛打一顿发过毒誓连滚带爬的跑了。
细细询问下才得知,姑娘名为陈尘,中牧县槐花乡人。几日前家中祖父不幸离世,寄信人又几天不至,这才自告奋勇前往开封叔叔家报丧,本以为路途不远,出不了事。谁成想在路上能遇到山匪,若不是白玉堂相救,是否受辱不说,只怕会性命不保。
遇到这种事,白玉堂怎会坐视不理?他也是前往开封,二人正好顺路,便决定护送她往叔叔家。天色已晚,为怕出事便下榻至六里客栈,结果第二天早上一醒,陈姑娘就不见踪影。
妙龄少女无故失踪并非小事,白玉堂本打算自行寻找,结果他在城外亦闻听到姜澜的名声,曰“城内姜澜,为民解忧,无有不精,无有不通。”便过来求助,一则两人计长,一同寻找必定更快;二则看看这人是不是绣花枕头徒有其表。
姜澜无奈道,“没准人家姑娘是觉着与你同行不够安全,自己先行离开呢。”
白玉堂道,“不可能。”
姜澜挑眉,“何以见得?”
白玉堂道,“我曾问过事件始末,她的回答条理清晰不似作假。且观那姑娘识文断字知书达礼,绝不会不留一封书信自行离开。”
姜澜粗略查探了一番客房道,“五爷离开后可曾退房?”
白玉堂道,“当然没有,两件客房我都曾做过记号,待我离开后再没人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