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温差大,这会子已经傍晚了,我起来的时候就经历这一遭,都没来得及多穿几件衣服,此时手脚冰凉。
陆知君顺势握着我的手,温热的手掌替我阻挡外面的冷风,微垂的眼有着长而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
“陆知君,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因为他们自私,总是妄图把过错推脱给别人来求得自己心安。实际上最残暴的从来是他们自己。”
“贪嗔痴都是有罪,可最大的罪不在他本身,而在于人们不敢正视,无法认同自己有罪。”
“你说话真是越来越深奥了。”我调笑道。
“好了。”陆知君嘻嘻把药抹匀,抬起头来,只是一直没有松开我的手。
面前的闹剧还在继续,我却懒得再看,回过身望着远处的水洼。
“溟蟥确实害人不浅,这东西就没有办法解决吗?”
“至少我没有办。”陆知君眉眼深深。
“溟蝗数量不少藏得又非常深,我解决不了那么多。而且,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万事万物都有他自己存在的道理,我总不能为了活人,把所有阴邪之物全都杀了。”
倒确实是这个理,我一脸若有所思,脑门冷不丁被敲了一下。
“好你个陆知君,偷袭我干什么?”
“你也要记住。”陆知君一脸恨铁不成钢,“收起你那种见不得人间疾苦的心,少给自己找点包袱。”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们能做的太有限了。”
“切,你还说我。说的像你自己做的少了一样。”
我一脸不服气,“下次要是还遇到不公平的事,我就不信你能冷眼旁观。”
“那也要分情况,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