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恶劣的天气,卫兵还得继续巡逻。
他们举着的火把用特制的油料浸泡过,在雨天也能燃烧照明。
虽然一身雨披,但里头的衣甲、脚上的鞋子还是湿透了,黏乎乎、湿答答,尤其鞋子进水以后,走起路来叽叽作响。
「鬼天气!」新换班的哨兵举着火把巡逻河岸,伸手抹掉流进眼里的雨水,暗暗咒骂一句。
原先的驻营地点,现在已经在河水之下了。河岸也塌方好几次,现在的岸线往南收缩近百丈,但他们走起来还是小心翼翼。
前天有个倒霉的同伴脚下土崩,人掉进河里,转眼就被冲没了。
所以这名哨兵也只是很敷衍地沿岸走一圈,离水都有三丈距离。
这种天气,不可能有敌人趴在岸边。若非赵将军坚持,根本没人愿意走近河边。
没什么异常,他往回走。
过去这么多天,夜夜如此。
一个时辰后,哨兵又巡了过来。
这是第二圈了,今晚只要逛满三圈,就有人来接班。
他还是漫不经心地东瞅西看,然而返程之前,却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原本懒得动弹,经过心理斗争一番,还是勉强走回岸边,举起了火把。
大雨无休无止,邯河也狂暴起来,他每到这里都能听闻水浪拍岸的砰击声,赶得上打雷了。
可今晚怎么没有呢?
他只听见了哗哗的雨声。
哨兵小心翼翼挪去岸边,火把往下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