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他帮着贺越对付年松玉?
贺越下意识左右观顾:“前些天吃饭时,父亲问过我怎么看待大司马谋反,我说那是大逆不道。”
贺灵川呼噜一大口杏仁豆腐:“有什么问题?”
“那只是应付老爹而已。”贺越小声道,“其实我设身处地,倒觉得大司马情有可原。王上对待国事,实是有些儿戏。就说对待北方妖国,我更赞成大司马。”
“哦?”贺灵川有些惊讶,“你不赞成捍卫疆土?”
“谁不赞成?可是国策依实而定,不能光逞匹夫之勇。你看盘龙城算是很了不起,成为飞地之后还坚守了三十二年。可它的母国孱弱,无论钟胜光如何抗争,西罗国也不过是把盘龙荒原再弄丢一次,并且再过几年,它自个儿也没了。”
“强者可以康慨激昂,说犯我者虽远必诛,弱者却要懂得权衡取舍。”贺越认真道,“现在我们的母国,也不再是当年国富民强的大鸢。大司马努力安抚北国,大鸢才能腾出手来平定国内纷乱。”
贺灵川笑了:“你想说,攘外必先安内?”
贺越点了点头。
“那么,如果国内乱局迟迟不能解决?割据、水灾、饥荒、叛军、边乱,过去十年里,我们好像只解决了赈灾一项吧,还未必次次能成。千松郡因为有老爹在,所以红崖路很太平,七八年前可不是这样。”
贺灵川接着道:“大司马又不是今天才得势,老早就辅助国君协理这些麻烦,也不见妥善解决啊。”
贺越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贺灵川拍拍他的肩膀:“瞎操心没关系,瞎说话可不行。今天这些话,你一个字也不能外传,免得连累老爹和我!”
贺越没好气道:“当然了,我又不傻。”
“今晚刘保保在相思楼请酒,你去不?”
“我不能喝酒。”
是了,应夫人可着紧这个小儿子。十四岁了,婚可以议,酒不能碰,切!
贺灵川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眼珠一转,又抓起一块红枣糕道:“我去沐浴,回头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