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战场上指挥若定、置生死于度外的萧茂良,站在问仙堂给大伙儿讲课时居然会紧张到口吃,难不成这是第一次?
贺灵川忍不住笑了。不过萧茂良讲述的内容太重要,虽然他的说书技巧不怎么及格,贺灵川还是听得入神。
“大家知道,威城几个月前已经陷落,在座的也有来自威城的弟兄。如今拔陵国战线继续往东推进,从一个月前开始袭扰蒲樨沟……”
……
又过两日,贺灵川去看望孙红叶。
少年的脸色已经红润。毒素拔除之后,他就只剩肩膀上的皮肉伤。敬和堂的大夫给他开了五日的药物,让他带回家自己熬煮服用。
再见贺灵川,他的态度比前天热情多了,一揖到底:“病中承蒙贺公子关照,感激不尽!”
贺灵川摆手:“应该的,你救我家人性命。”
孙红叶笑了笑,自鹿鸣苑受伤以来,也只有贺灵川来看望过他。
他给贺灵川倒了杯水。
贺灵川见他家也是个平房,家具都旧了,窗很小,只有半个院子,因为无人打扫而堆满了雪。
“你一个人住?”
孙红叶点头:“我从北境迁来第三年,投靠的表叔也过世了。”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贺灵川问他,“何家有人前天也在鹿鸣苑,已经知道你找柯将军自荐了。”
孙红叶自嘲一笑:“是啊,我的马车下山时坏了。”
这两件事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他心思灵巧,这两天又闲卧病榻,很容易就推断何塑那天派人在他马车上动了手脚,要在风雪夜给他一点难堪。
贺灵川走到屋里唯一的方桌旁边:“我有一题,要向孙兄求解。”
“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