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也不解释,只是微微一笑。
“我早知道他酬神,这趟回来就要解决这个隐患。你不用担忧。”
裘虎没什么好担忧的,贺灵川的老成和魄力都远超同龄人,否则他也不会选择这个主公:“不,我是怕您心软。”
“依你之见?”
裘虎摇头:“我不敢说。”
“油滑。”贺灵川笑了,“那我换个问法,如果这是你爹,你会怎么做?”
“一刀剁之。”裘虎毫不犹豫,“他不仁,我不义。”
还真是裘虎式的回答。
“你幼失双亲,未与父母相处过,才会这般硬气。”裘虎生性硬韧,从不介意自己出身,贺灵川同样不介意挖他伤口,“如果是收养你多年的白老伯呢?”
裘虎嘴都抿成一条直线。
嵘山宗拣到幼年裘虎后,先是交给山下的白家村抚养。白伯与裘虎情同父子。贺灵川举这个比喻,还真让他有一刻纠结。
但少主的问话,他又不能不答,所以裘虎一边潜行一边思索,片刻后道:“若白伯敢这般对我,说明他利己远胜于利我!”
贺灵川认为,裘虎这一点说得好。拿不拿亲生儿子酬神,关键还在于选择:
是更重视儿子,还是更重视酬神带来的好处?
万物都有价值,万物的价值到最后都可以拿来比较。
这就叫作权衡。
“然后呢?”
“本该如此。”裘虎眉头都不皱一下,“众生莫不如是,我怎能要求他例外?”世间生灵的本性,第一条就是利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