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远处观察战斗双方，心里也有些猜想。
何璟这个家伙修为了得，好像也是战场出身，无论独斗还是群战都有章法，指挥整支队伍进退有据。
他被贺灵川偷袭在先，又受灯灵反噬，换个人吐血三升后可能都趴地不起了，结果何璟还拼杀在第一线，为整支队伍分走很大压力。
生死攸关之时，他这个当领导的也不能不出手。
贺灵川眼睁睁看他连杀十几头阙兽，才拄锏在地，吞药调息。
就这体魄、就这耐力，他要是没受伤，贺灵川都不愿跟他正面交锋。
再说阙兽。这些东西重伤或者死后，身上的幽光就会被大方壶吸走。在贺灵川看来，这更像是“炼化”。
从前大方壶里没有这些怪兽，现在它们却在盘龙秘境到处肆虐，贺灵川能想到的，就是这些怪兽其实来自大方壶盖。
既然大方壶能收取盘龙城的英灵，那么它配套的盖子能收取一些怪物，好像也说得通？
壶盖被藏在墟山摘星楼期间，说是供奉，也是封印，怪物们大概没机会跑出来。
想想冲天的红光，再看眼前这场乱战，以及怪兽们对所有人类的痛恨，贺灵川只能推测，弥天神庙池井的另一端，其实真正连通的是大方壶盖，以便盖中的怪物能够冲入盘龙秘镜。
进入秘境冒险的队伍，每杀掉一头阙兽，相当于替大方壶削减了壶盖的一分抵抗；他们杀得越多，大方壶对于盖子的炼化、同化也就越快。
总而言之，大方壶这回是彻底地利用外来队伍，为自己卖命打工。
好阴毒，好腹黑！贺灵川暗诽，原本他进入盘龙秘境的目的，只是单纯地想诱骗奈落天分身下界、解决自己脑海里的神印隐患而已，结果到最后又要帮这壶子完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它对他、它对所有人的利用，真是毫不掩饰、毫无愧疚啊。
但到目前为止，他和大方壶都是命运的共同体，大方壶越强大，对他越有利；并且他本来也不希望天宫队伍活着出去。
唉，他按了按太阳穴。
怎样才能弄死眼前所有的人与兽呢？光靠它们自相残杀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