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灵川一听,这罪名不得了:
盗采官方药田,杀害守田妖怪?
台上的犯人一脸麻子,尖嘴瘪腮、目光闪烁,看着就像社会盲流,能干出来最大胆的事也就是调戏一下路边的大姑娘小媳妇。
这种人敢杀官家的妖怪?
莫非真是人不可貌相?
贺灵川往边上走了几步,问一个背着双手、伸长脖子看热闹的老头儿:「老丈,这犯人是你们镇上的不?」
「不啊。」
贺灵川还以为线索断了,哪知老头儿继续道:「这是白杨乡的争鳗,姓汪,大家都唤他汪麻子。」
「鲈鳗?」
「哦,是俺们这里的土话,专称浪荡仔、二流子。「老头儿咳一声,往地上吐了口沫子,「这小子胆儿肥了啊,还敢采官田,杀羚老爷家的妖?「
羚老爷?「他从前都干什么?」
「偷鸡摸狗,净干些没出息的。」老头呵呵一笑,」三十好几了,听说一房媳妇都娶不上。」此时台上的差役宣完罪状就宣了判辞:
凿刑。
在妖国,盗采官田官矿、偷盗军粮全是重罪,地方官不用逐级报批,自己就能处置。上头过个一年半载才派人下来翻阅卷宗。
汪麻子一听,腿就软了,大喊:
「我冤枉,我是冤枉的!」
可是哪里有用?他很快就被绑到高台正中的柱子上。
菜场口上空传来扑扑拍翅声,贺灵川抬头一看,居然是上百头乌鸦正在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