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也好,无意也罢,都说明他和青宫有关,都是值得一查的线索。”白子蕲笑道,“再说,只要能查出幕后人,受他引导又如何?”
伏山越吃了一口鳗鱼:“我记得十几年青宫有一批宝物被盗,当时在灵虚城传得沸沸扬扬,还传出监守自盗的丑闻,但最后也没追回几件,就不了了之。”
“是啊,我正打算去翻看当年卷宗。“白子蕲轻叹,“并不容易,当年是青宫自查此案。”
“泥宫这件法器的辨识度很高,白都使您这样的灵虚城老人一听便知,麦学文很可能是故意用它关联十几年前的旧案。这人可能跟青宫有仇?”
…。。
白子蕲点头:“这件旧案里面死了几个人,都是青宫弟子。我已着手调查他们的生平过往。”
他看向贺灵川,话锋一转:“我今天来找贺骁,还是想解案中疑点。我本想让程俞协助另一个案件,但他却在被捕以后暴毙。因此我要郑重问你,当初你到底怎么逃过程俞的暗算,还能反将一军?”
他在白沙矍问出这个问题,贺灵川都推诿搪塞过去。但这里是灵虚城,是天宫和都云使的地盘!
就算伏山越在侧,只要贺灵川不答,白子蕲就能扣他一顶“不配合调查”的帽子!
贺灵川呼出一口气,苦笑。他就知道躲不过。“白都使真要刨根问底?”
白子蕲正色道:“我要一个答案。”
虽然没什么证据,但他心底总是好没来由地介意这件事。办案多年,他已经学会了相信自己的灵觉,有时这比证据还有用。
“程俞受岑泊清所托,派出一个阴神,想取我性命。”“阴神?“白子蕲问他,“你是指,式鬼?“
咒师驱鬼杀人,没什么奇怪的。但阴鬼生前或者是一方豪强,或者是大将名士,甚至可能是大妖,其神魂强韧,精擅神通,因此在死后未必立刻消散。咒师如能收来以秘法炼制,或有小概率炼出法力强大的阴神。
但这种阴神生前强大,死后倨傲,自主意识很强,未必服从于咒师,甚至需要人好好供奉它,才能请它办事。
当然,论其本质还是鬼物。
贺灵川之前说过,程俞在那客栈里敬拜一个雕像金身。这两边说法就对上了。
“是啊。”贸灵川指了指自己眼睛,“但他不知道我天生阴阳眼,能看见鬼魅邪蜮。那么大一头阴神扑来,我怎可能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