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暖湿的春天,过去几天都在下雨。尸体在城门头示众三日,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要捏鼻子。虽然解恨,但再这么挂下去就要淌黄水、生疫疾了。
有不少平民抢夺那面血幡,扬言要好好收藏,最后它被官差收走了。
人人恨之入骨的山匪没资格下葬,役夫直接把他们抛去城郊乱葬岗,给野狗送餐。
灰帽子随后也去了乱葬岗,顶着恶臭检查尸体。
外行看热闹,内行却要看门道。从颈部瘀痕来看,匪首和其他七八人的确是被活活吊死的,其他的则是死后才吊上去的,身上都不缺伤口。
有些是钝器造成的,有些是锐器,还有几个被直接拧断了胳膊腿儿,看着像是徒手。
山匪的对手确实是一整支队伍,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战技凶悍,并且个个都是熟练工。
检查以后,他就骑马回程了。
走了近百里路,他才赶去一座庙宇。
这庙比起普因和释难的小庙都要气派和广阔得多,庙里的神像甚至塑了金身。
灰帽子一进去,庙祝就出来了,替他掩上了门窗。
随后,灰帽子就点起香烛,跪在神像前低声祷念:“吾神,冯县附近出现了新势力,岱山土匪被整窝端掉,悬尸示众……”
仔细听,他将冯县见闻一一道来。
庙内很静,只有灰帽子低低切切的声音。
但是等他说到“蛟首浮雕”时,噗地一声轻响,案上的烛火无声自动,灰帽子赶紧磕了个响头。
待他说完,一切又恢复正常。烟雾萦绕中,神像的面貌看起来特别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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