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安德鲁的语气,有意无意在此停顿的时候,就像是预先彩排好的那般,议会大厅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
四五分钟后,等到掌声逐渐平息,安德鲁继续说道:
“在我入职救国委员会的时候,曾向国民公会和巴黎民众做出了第二个保证,就是在共和4年雪月中旬(1796年初)的时候,逐步停止指券的大规模发行,从而促使市面流通的指券实际价值,继续回升到票面价值的一半。如今看来,这个目标也即将提前完成……
除了保障粮食供应,稳定社会物价外,我们的共和国政-府还致力于扶助老弱病残,与各地的教会、教堂进行合作,在全国的中心城市,恢复与建立了一批普惠性质的社会福利院……”
很显然的,安德鲁已将这场“纪念日”大会,变成了他个人的施政报告。他故意抛弃了政府税收增长了多少,国家科技方向有了什么大突破,还有增加多少就业机会等一揽子数据,而是反复强调普通民众最为关心的几件事,口粮的充分保障,稳定生活物价,以及针对底层民众的社会救助。
此刻,安德鲁开始将教会与教堂等宗教机构引出来,那是在大革-命之前,天主教会以及与教会向相关的组织,承担着法国境内大部分的慈善救济工作。
借助一系列的慈善行动,将受各级教务委员会监控的天主教会与神职人员重新引入法国人的正常生活,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点。即便是那些极端的雅各宾派分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正面攻击安德鲁政-府的这一举措。
当然拉,那些对于国家,以及绝大部分普通民众毫无意义的苦修院与修道院,被砍掉了大部分。即便是受到过安德鲁保护的贡比涅女修道院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也不得不改变自身的运作方式。
很快,女嬷嬷们借助自己曾在摩泽尔军团医院服役的优势,开办了一个专门培养女护士的护理学校,竟然大受欢迎。原本每期招收20人的计划,不得不增加到50人,100人,甚至更多……
说道最后,安德鲁再度重申了瓦尔密大捷的历史与现实意义。
“在这场人民的军队打败了旧军队的伟大战役,使得瓦尔密不再是一个地理名词,而是演变成一个永恒的历史与政治词汇。它不仅是埋葬旧王朝的‘死榻’,更是新共和国的‘摇篮’。在瓦尔密一战之后,任何持枪佩剑的法国人,都莫不以英雄自命,认为他们所拥护的理想是注定了必胜的。
在等到凡尔登和隆维相继收复,我们的勇士们一扫阴霾,兴奋的看着德意志入侵者慌忙撤出法国领土。那是法国-军队再一次充满了无限的能量,而这种狂热足以让所有的专-制君主颤抖。
哦,自由!
哦,平等!
哦,博爱!
从莱茵河到涅曼河,从波罗的海到地中海,我们的那战无不胜,无所不能的法兰西军队将惩戒一切反人民,欺压弱小民族的专-制君主与无耻国家!
我们的敌人必须认清一个无法辩驳的事实,他们应该主动向自由国度的解放者鞠躬致敬,因为高举三色旗的革-命军队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武装力量!”
尽管安德鲁一直在克制,但他的最后这一段,依然暴露了法兰西执政官高举“自由、平等、博爱”旗帜,鲸吞蚕食德意志诸侯国的勃勃野心,以及毫不隐晦的大国沙文主义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