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袍美妇脸色苍白,忍着隐隐痛苦,凝视着坐在床上的肝儿,说:“体内储存大量的魔毒,每年发作一次,越来越厉害;要想彻底治愈,只能依靠自己。可是,吾儿魔脉内藏,照此下去,到了复发期,怎么办?”
老儿陷入沉思,很长时间才说:“来年发作,通过外力的限制,难以起到效果,小王子的生命令人担忧!”
此时,洞内死一般沉静;空气仿佛凝固了。独腿龙袍男人双手握到最紧,冷汗都捏出来了;而蟒袍美妇蒙着嘴低声哭泣。
“意思我只能活一年了?”无人回答,气氛十分紧张;稚嫩的肝儿紧张过后,款款平静下来。
洞中老儿,独腿龙袍男人,蟒袍美妇猝然惊诧;目光移到肝儿的身上,见他目光明亮,注视着自己。三人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盘坐五日才能缓过来肝儿却提前了。
唤作肝儿的人叫魔肝,乃独腿龙袍男人和蟒袍美妇的亲生儿子;这两人却是魔岛上拥有最高权力的人;从穿着来看,男的是魔王,女的乃魔后。
魔肝运气调整心态,眨眨眼,稚嫩的脸上依然纸白;本来就单薄的身体;经常刻苦学习,缺乏运动——脸上的书生气息浓厚;思绪内炼,在其中运行,溘然使劲,浑身顿时闪烁魔光,待收回身体;渐渐暗淡下来;那光却在肉皮下面像龙一般游走,不知不觉有股魔气渗透出来,令人惊恐不已。
“父王,该告诉我了!我的体内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魔肝注视着身体皮下游走的暗龙,紧紧咬着牙关,心里早感受到了生不如死的激烈疼痛;每逢一年,体内的这东西作祟,似乎正在偷偷吞食着自己身上的血肉,这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不得靠自己用艰难痛苦承受着吗?
闻此语;魔王和魔后脸都吓白了!肝儿的痛苦,不时不刻不牵动着父母的心。尤其是魔王,恨不得一拳把地砸个窟窿,也无法填补自己的悔恨!
四处鸦雀无声,仿佛凝固的空气又增加了阴森恐怖的气息;魔王猛力吸一口气吐出来;内流的泪水才缓和一些,很难过地说:“游走的魔毒龙,何时了?”
“何为游魔毒龙?”肝儿不知其意。
魔王轻轻扶摸着他的脑瓜,显得有些颤抖,情不自禁说:“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你是我们魔族暗藏的一条魔龙!”
肝儿脸上露出一缕苦笑,内心却又无可奈何;有气无力,道:“有这么痛苦的魔龙吗?”
魔王在魔肝的身旁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咱们魔族在翠绿的魔岛上,只是离大陆很远的小国;你可知道在二十年前,大陆我们却是个强大的国家;那时有许多小国心甘情愿供奉,俯首称臣,我们有多么强大呀——人人皆知;神气十足,是个响当当的大国!”
肝儿格外惊诧!小脸露出几分困惑;“这普天陆地上,诸侯大国鳞次栉比;而我们魔国在其中,也不算太亮眼,居然会有过如此风光?
魔王感受很深,不由自主露出盛怒的红眼;那仇恨深深印在心里:“如果没有二十年前那次劫难;我们又怎么可能到小岛来栖身呢?那夏王本是我们的臣子。”
肝儿眼里终于有了一缕惊喜:没想到夏王曾经还是我们魔国的臣属;二十年前不能发展,二十年后居然强大起来。这是什么原因呢?”
“魔国建成几百年后,夏王在我的麾下东征西伐,功劳可见一斑,从未有过不敬不顺。论功行赏,封夏王为勇猛诸侯,权力扩大数倍,管辖的领土之大;因此,魔国百年间的江土稳定,男耕女织,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