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胥不惧,反倒一时口快的反问他。“那你呢?又是什么身份?”但一说完就后悔了,毕竟,那一日听到谢文文说起自己的身世,形容的太卑微,实在太可怜了,不忍心再揭他的伤疤,可,后悔已晚,正当他准备将此事揭过,就听到谢文文摸着鼻子准备后退。“我嘛,也是普通人一个,顶多就是家里有点钱,也就如此。”
这话……怎么听得跟上回又有出入?
“等等!”
他叫住了谢文文。
之前在钱都的时候,见谢文文随性自由,衣着不凡,他还真以为他是哪里来的小少爷,游历江湖的,可后来却从不曾听他提起家里,更不见家书探望,一个人却也乐得自在,似乎这个世上并无亲人牵挂,无拘无束,后来才了解,他热衷于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的,认为给人的第一印象可以得到不一样的好处,说白了,就是会唬人点。然除了行头贵了点,底子里就只剩下外强中干四个字,钱包空空,看诊的钱从来都舍不得给,抠搜得比那酒庄的老板娘还抠搜,指不定一个馒头还能吃三顿。而前几日又听他自爆身世,出身卑微,经历波折,后来有了闲钱给自己赎身,也从而来到了钱都,与他们认识,就在他认定了谢文文说的都是真的后,哪知如今,他的自陈又发生了转变。
家里有钱?沈胥想知道的是,这个家里是他哪里的家。
“家里有点钱?”
谢文文还不明白沈胥强调的着重点在哪,承认的稀里糊涂,却话里话外都带着几分显摆。
“是吧,不然你看我穿的这么好,能吃的这么好?这不是靠家里人么。我家在北境也算得上高门大户,自然能养的起金尊玉贵的我。”说完,他吹了吹自己指甲上并不存在的灰,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像极了京城里那些骄奢淫逸的纨绔子弟。
而听到这句话,与他前面描述的可怜身世有着天壤之别,沈胥意识到了自己又被谢文文忽悠了,逐渐黑了脸。
“你不是被爹娘卖到大户人家做奴才的么?然后自己攒够了钱才给自己赎了身,却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么?”
谢文文惊了,他瞪着信口雌黄编排他身世的沈胥:“我哪里给你说过我是卖身的奴才!”
怎么能说他是奴才呢?他怎么可能是奴才呢?他才不是奴才!他也没有做过奴才!
谁想自己是奴才的,真是笑话。
看着谢文文那震惊的态度,沈胥声音降到了一个冰点。
“那前几日,你在亓官云面前当着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谢文文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拍着脑袋,呵呵,天大的误会。
“呵呵,误解,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