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贾府,她立刻取出仅剩的那粒绛珠草种,小心地埋进花盆里,将原先存在瓷瓮里的露水舀出半碗来浇上。
“天气转凉,晚间花草上开始凝出露水了。过几天,咱们晚上又得出去了。”她看了看围在她身边的屋里人,笑道。
“敢情这花喝的是露水?”祝嬷嬷咂了咂舌,捣了捣郑嬷嬷。
“嘘!小声说话,”郑嬷嬷赶忙止住她的话头,又看了佳蕙一眼,小声道,“你来得晚,还不知道,这是咱院里的大秘密,这花是咱们姑娘的命根子,可不能让旁人知道。”
“哦,哦,我肯定不跟旁人说。”祝嬷嬷忙捂住自己的嘴。
……
回头再说说郑家,郑老爷送走晴雯和王太医,回头坐在厅里,一言不发。
郑英惴惴地问道:“爹可是当真相信那位姑娘的话,以为钱孙就是毒害弟弟的人?”
“除了他还有旁人吗?”
郑老爷瞥了女儿一眼,面有不忍,“爹知道你与他一向和睦,不愿意相信是他所为。但就像那位姑娘所说,若是你弟弟不在了,他就是得到最大好处的人。
咱家所有的田庄、铺子、还有这所大宅子,加上乡下的老宅,可都是他的了。就这一层,就由不得爹多想。”
“爹!”郑英一下跪在父亲面前,“您不能仅凭那位姑娘的一句话,就定了钱孙的罪,没有证据不能冤枉好人啊。”
“你这个傻孩子,爹当然不能仅凭旁人的一句话,就认定他就是下毒之人。”
郑老爷伏在郑英耳边,悄声叮嘱了几句。
郑英虽有些难过,却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晚间,赵钱孙顶着一张肿胀未消的猪头脸回了郑家。
在外面嚣张跋扈、坏事做尽的孙子,一进家门立刻变成了温文宽和、彬彬有礼的好人。
有下人前来迎接他,两人悄声嘀咕了几句话,赵钱孙才回到与郑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