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要了韵牌匣子过来,抽出“十三元”一屉,又命那小丫头随手拿四块。
那丫头便拿了“盆”、“魂”、“痕”、“昏”四块来。
晴雯瞅着迎春这番神操作,简直都要笑了。
这个“二木头”姑娘,果然是个万事不费心思的性子,任什么事都是随意来的。
随手翻书定律,随意指人限韵,随便抽出韵字,这般怕麻烦,不愿动脑子,遇事都是这般处置。
难怪日后的姻缘也被人随意定下,最终竟是被丈夫随意打骂而死的。
若是她能自己立起来,为自己的将来多做思谋筹划,该是不会结局那样悲惨吧?
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的性子很难再变了。
侍书一样预备下四份纸笔给宝玉、黛玉、宝钗、探春四个。
迎春又命丫鬟点起一支三寸来长、灯草粗细的“梦甜香”来,笑道:“以此为限,若香燃尽还未做出来,可是要罚的。”
宝玉、宝钗、探春三个各自悄然思索,独黛玉或抚梧桐,或看秋色,又去院里看一会儿白海棠,又和丫鬟们说笑一番。
宝玉在回廊上背着手踱来踱去,看黛玉只顾顽笑,生怕她到时做不出又自气恼,因道:“她们可是都有了,你只管蹲在那潮地上作什么?”
黛玉瞥了他一眼,脆声道:“你别管我,只管做你的去。”
宝玉见探春和宝钗都誊写了出来,又向黛玉道:“了不得!香只剩一寸了,我才有了四句。我可顾不得你了,好歹也写出来罢。”
说着,他也走回桌案前写了。
李纨看了眼黛玉,催道:“我们要看诗了,若是看完了你还不交卷,是必罚的。”
黛玉仍然埋头不理,于是众人先看探春的诗稿,见其上写道:
咏白海棠限“门盆魂痕昏”为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