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赶了半夜的路早已疲惫不堪,见那豫王一行驾着马车到了山门七里坪处便乘着夜色早已是上山了,而此是王耀崧众人却只能在树林深处的一处灌木丛中休息。调息了约半个时辰,那秦月阳却仍是毫无睡意,精神却越加的亢奋,此时正平躺在一处茂密的草丛中,双手枕头,两眼望天,聚精会神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王耀崧见状便也放弃进入神识中修行,对着秦月阳轻声说道:“要不要听听我对此事的看法?”
秦月阳侧过头看着王耀崧,见他也没睡着,便开口说道:“说来听听。”脸上却挤出一丝无奈的微笑。此时秦月阳已是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若是就此撤回,这几日便是白忙活了一场,到时仍是要两军对垒,攻城掠地之战便避无可避!可若是此时强行上山,以他们几人的实力,却怕是定会被少君山啃得骨头渣滓都不会剩下,怎么想都是毫无胜算。
“如今形式无疑对我们是不利的,且不说我们孤军深入,在人数及战力上此时都落于下风。况且那豫王以逸待劳,豫州城城高粮广,兵力械甲充足,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少君山作为倚靠,我们根本毫无胜算!”王耀崧客观的分析着当前的局势,条理清晰得说道。
“可这应该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三哥的心思可不容小觑,此时若不出击,便再难挽救如今得颓势,到时恐怕一场大战在所难免。”秦月阳深知当前的处境并不理想,但一切都是无可奈何之举。只是当他提到“三哥”这个字眼时,那边在一旁假寐的王舞阳忽地睁开了原本紧闭的双眼,只是片刻之后便有闭了起来,继续佯装睡觉,嘴角却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那你所说的后手指的的是什么?可有十足的把握?”王耀崧继续问道,对于此时,他心中也是没有底的,贪生怕死也是人之常情,谁又不愿多活几年逍遥日子呢!
“很多事我不方便明说,但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有一名高手一直在暗中跟随于我们,他承诺过只有在事情出现无法挽回的余地,他便会出手相助!同时,我也早已安排太白山的四位长老携本门修为高强的弟子前来相助,此刻,怕是已到了豫州城外了吧!”秦月阳不再有所隐瞒,把能说的都尽数告知王耀崧,此刻二人携手,若是再不将底牌倾囊相告,怕就是如王耀崧这般有超乎手足之情的兄弟,也很难义无反顾的助他一臂之力了。
“所以,那唯一的变数就是各部分在相互之间联络不畅时,对于战场时机把握的默契,以及那高人是否会及时现身?”王耀崧问道。
只见那秦月阳点了点头,便合上了眼睛,脑海里又在思索这盘棋是否已到了那关键的一步。
王耀崧见状,也闭上了眼睛,先是在脑海里复盘了一下接下来可能即将发生的一切事情,可即使是将局势和战术战略布置的再完美,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计划始终时赶不上变化的,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意外!片刻后,眉头终于是有所松动的王耀崧,仍是闭着眼睛轻声说道:“月阳,现在我给你捋一遍当前的战局和即将可能发生的变数,你仔细听着,如有不对之处,你听完再指正。”
秦月阳轻“嗯”了一声,也在脑海里开始着兵推演武!
“首先,我们一行即将乘着夜色暗中潜入少君山,变数是被守山的少君山门人发现,那一场血战便是在所难免。如若如此,我们便会失了先机,触一发而动全身,于整个战局不利。而倘若我们另辟蹊径,找别的小路上山,这少君山我们人生地不熟,便极有可能在山中迷路,这样也会失了先机。所以当务之急,是想个法子能安然无恙的上山。”
“其次,上山之后,我们得混入其中,一来获伺机获取那豫王及少君山接下来要如何安排行动的情报,二来是在迫于无奈之下,强行现身拖住他们的行动计划,而此变数在于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是否有能力拖住他们的行动,而就算我们能拖住,又能拖住多久?”
“再次,山上一旦动武,就必定要封锁少君山山门,届时断绝整个少君山和豫州城内的联络,这就要动用太白山四位长老的实力,可守住少君山的山门七里坪也并非易事,必须做到连一只苍蝇都不能放飞出去。”
“最后,在此计划之前,必先通知潼关城内的大军挑选出一千精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突破豫西四处关隘,直至兵临豫州城下做出围城之势,并同时放出风声传言豫王已被擒住,逼的城内守军束手就擒,不战而降!”
说完,王耀崧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的秦月阳问道:“你可还有补充?”
秦月阳仍是闭着眼睛,思索了良久,终于答到:“你演变的一切正是这场计划的全部,只是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一旦战局触发,就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到时如若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我们便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
“那你准备好了么?”王耀崧问道。
秦月阳沉默不语,久久没有回答。